調換辦公室正式開始的日記。在教育部電話分流的另一端協助分散民眾的怒火。
詳細的情形,得在日後作重新的整理和書寫。
雖然....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實際的效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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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07
鳳凰花又開了
我們也都變了:
一、這個標題的來由是音樂人歐德洋的作品《鳳凰花季》,比起一些較為人熟知的「驪歌作品」:周華健《朋友》、張善為《盛夏的櫻花》、范瑋琪《啟程》等等,這首歌可能是相對的陌生。不過有興趣的親友倒是可以找來聽聽看,是走比較傷痛的路線。
而今天facebook版面上也出現了許多的畢業照和畢業「禮物」照。突然想起我正式離開學校也已經過了一年了(當然有人還更久,沒有繼續念書的話),想當初我的畢業禮物是一位歷史系98級的一年級同學送給我的,陳柔縉《人人身上都是一個時代》,不過我拿到這份禮物其實勝之不武,因為我很直接的在收作業的時候和大夥抱怨:「ㄚ我改作業這麼辛苦都沒有人要表示一下…啃!」,結果這位同學還真的買了書送我,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這書也讓我看到台灣史通俗寫作的一塊,對我來說幫助頗大。今天這位同學應該也是離開學校了,不知到她過得好不好。
畢業是一個象徵,當然也是一個階段的結束,今天雖然沒有去畢業的現場看大夥拍照紀念送禮物,但也在這個虛擬的空間,向我所認識的每個今年畢業的同學說一聲:鵬程萬里、一帆風順。
下一站,繼續前進吧。
二、除了早上出門買菜、晚上出門買書(順便看漫畫:P)之外,基本上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房間裡面。不過今天最大的收穫是看了清華大學的開放式課程:”難攻博士”鄭運鴻先生的「科幻概論」,鄭先生的藝名和其對於科幻的熟稔在網路上其實小有名氣,早先「電玩快打」這一節目也採訪過鄭先生。而今天,看了”難攻博士”的講話, 我發現這個人會給我新的知識觀點,有熟悉的一面,也有陌生的一面。這段課程有一定的通俗性,卻又有一定的批判力,甚至對於學生在知識學習的方向上,有一定的要求。不愧為台大城鄉所訓練出來的。
但相反的另一面,張元先生的中國通史,雖然聽過認識的清華學生說,頗受好評,只是張先生的談話語調…總會讓我想到系上今年已然88歲的呂士朋先生,頗不習慣,而且要重溫這些東西,對我而言要一定的耐心。不過今天走在路上,想到最初聽的幾個橋段,其實應該繼續聽下去才對。這也是日後學習的一個內容吧。
今天有幾段時間下了暴雨,晚上也一陣一陣的飄著小雨。在這個飄著雨的夜晚,就期勉自己可以做為一個能夠讓人相信的、依靠的人吧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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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08
今天累積的一切,絕對不會是無用的:
臨睡前聽了「難攻博士」的科幻概論第二講。略為知道所為科幻的基本概念。但不只是課程內容的吸收,還有教學方式的學習。這樣雅俗共賞、深入淺出的敘述方式,對一個不是很會說話的人來說需要長期的、大量的刺激。
意外的得知有個可以長期閱讀的重要著作:Roland Barthes 的《戀人絮語》,既然這樣的一個名字被屢次提起,那就應該要好好看看。
總覺的前幾天在辦公室的時間沒有很多...一直都再請假...接下來會是整整兩星期都待在辦公室(包含值班時間),也算是某一種的「討回」吧。
準備就緒。出發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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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09
(馬太福音)11:28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裏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part 1):
一、最近因為中央業務分配的關係,被調換到隔壁的辦公室協助接電話。
說是接電話,其實某方面來說有做為「箭靶」的意義。因為最近的國中教育會考志願選填的關係,不少家長都憂心忡忡的來電詢問如何協助小孩選擇「更好的未來」。今天至少接了10多通電話,有哭訴的、有咆哮的、有咄咄逼人的,當然也有雪中送炭,說「你們辛苦了~」的家長。
接了這麼多電話,突然腦海閃過一個片段,記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寫這段台詞時我找了當時的片段來看看:
.......
金凱瑞(金):(聽見巨大的嘈雜聲)wow!這附近真吵!
珍妮佛安妮絲頓(珍):吵?不會啊?
金:ㄟ!你們可以安靜點嗎?謝謝!
珍:布魯斯,這不好笑!
金:(大吼)妳說什麼!
珍:布魯斯!別大吼大叫的!
金:(巨大的嘈雜聲不斷)ㄜ...抱歉...那個...我要出去一下...
珍:(無奈貌)唉...
金:(在嘈雜聲中走出餐廳)歐!不!(嘈雜聲不斷)到底怎麼了!
(金蹲下,捂臉,突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高山上)
摩根費里曼(摩):還好嘛!小子!
金:(驚訝貌)這是天堂嗎?
摩:不,這是亞瑞斯特山。你應該不小心切到了某個頻道,不過我想你可能覺得你被放棄了~
金:我被放棄了!這不好笑!
摩:(大笑)
金:這不好笑!告訴我!我腦海的那些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間聽不太懂)
摩:你沒認真聽嗎?
金:(疑惑貌)
摩:讓我看看,你有了我的力量已經一個星期了,你有聽過人們的「祈禱」嗎?
金:(更加疑惑,但旋即攤手表示並無特別注意),我...,我個人是比較自私的,我首先是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摩:(靜靜看著金)
金:(稍稍轉移話題)嗯...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也許我可以出點力氣...來救助世界...
摩:(不以為然貌)世界?這不是「世界」,這只是鄰近的水牛城的居民而已。
金:(不可置信貌)
........
因為直接聽原文,我個人的英聽也沒好到哪去,只能就著某些單字還有當時後看中文版的記憶拼湊這些對話。
我今天就在想,說真的,只是接著10多通電話,我就覺得有點煩躁了,如果說更加高層的公務員或是服務員,要接收的資訊(不管是抱怨還是如何)必然是更多。何況,「天下之事」?
扛責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的。
2014/06/09(part 2):
二、也因為換了辦公室,今天的工作量算是大了點。其實寫日記的現在,我感到在這之前很久沒有過的疲累...現在是盡可能讓自己盡快把日記給寫完,而且在這之後,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在辦公室待一段時間,這個部分需要一點規劃和挑戰。
我也知道,在我facebook身邊有不少親友擔任中等學校教師(不管是國中還是高中),面對所謂的「升學」,做為教師或是父母的人對於小孩將來應該進入何間學校就讀,或是走向何種學習方向感到困惑,甚至苦惱。
但,在我看來,一整個社會的基本思想沒有更動,前一代階級的既得利益沒有完全的被移除,很多時候我們並非是在新的制度底下進行實驗,而是新的制度牴觸了舊有既得利益,以至於新制不但是推行上有難度,在走向上更會被舊制拉回原有的軌道。在我看來,從410教改以來,從大學聯考,高中聯考,到今天的基本學力測驗、學科能力測驗、指定考科,甚至是今天的特色招生、教育會考...這些政策換湯不換藥的最大原因,是漢族社會「筆試測驗篩選」的基本價值從來就沒有被放棄。然而,加上了更多旁支的「加分」手段,只是提供優勢族群前進的動力,反而更加傷害弱勢的學生、甚至是家長。
教改,改的絕對不是只有教育行政、教育結構。要面對的是整個社會,巨大的,而且是「既得利益群」的意識型態的對決。以前業師有言:「今天所謂的通識課,不過就是給一些授課學分不夠的老師『補學分』的手段而已!」今天各方專家要求「搶救國文」、「保留數學」,說得明顯一點,只是直指教育部「擋人財路」!
很顯然的,我們要面對一群不友善的「老人」,因為他們用敵對的態度來看待今天的年輕人。
但是我們要絕望嗎?今天我也接到有個媽媽打來申訴,泣不成聲的敘述:「我已經沒辦法相信我們的政府了...這不是逼死小孩子嘛!」
我還是一個原則:既然前面有障礙,沒第二句話,劈開它就對了!
還有,如果我們沒辦法扭轉整個社會,至少我們一定要要求自己做一個良善的人。
這也是在許多人不斷的說:「哇!綱塏,你人也太好!」、「你這樣會很吃虧啦...雖然很謝謝你...」這些話之於,我只有繼續的「無私的利他」
因為我們不相信!
所以我選擇繼續前進!
以上
(靠...今天是在激動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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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1
不能逃,不能逃避;不能逃,不能逃避
因為不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成為「幫兇」:
先說我不是碇真嗣。因為我也不會說了一堆「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然後就發狂爆衝。
前些日子也說過,6/5當天(現在想想,其實也就是國中教育會考公佈成績的那天),我被調派到負責課程與教學的辦公室去協助,要幫忙「接聽電話」、「協助民眾」。然而,說是透過「接聽電話」來協助民眾,實際上有更多的家長來電,都是為了要破口大罵,斥責這個政府有多無能、痛心自己的小孩在這次的「國中教育會考選填志願下」,成為嚴重的犧牲品。
說真的,不才的脾氣其實不太好,以前是因為被強力的規訓過,然後變的稍微可以適應社會的撞擊,幾乎就是盡可能的不要動怒。然而最近換了辦公室,接到許多的「民意電話」,激起了內心最原始而凶暴的那一面。尤其今天,我看到辦公室的兩個女孩子,因為辦公的問題而落淚、辦公室科長因為這次的事件,平時的溫柔敦厚居然破裂為憤怒的咆哮,說真的,看到這個畫面,基本上已經很不是滋味了。這跟我受的教育完全違背。
當然,以我的身分,我也可以透過一些無關緊要的雜事,來減少我接電話的時候,樂得輕鬆,也不用和大家一樣,面對電話解釋得口乾舌燥,換到一身的病痛和心理壓力,我也可以,但今天,想到之前在科博館和老師的會談:「其實,人是會選擇放棄自由的。因為當一個理性的、自由的人,他就必須要承擔各種責任:社會的、經濟的、政治的...甚至是家庭的、自己的。所以,有人會選擇把自由放棄,躲在一個「群體」後面,讓這個更大的群體來幫他承擔這個責任,可能是一個社群、一個機構,當然,也可能是一整個國家...」
當然,我想放棄自由之後,換來的結果,顯而易見。在今天,在我聽來,諸多的家長來電,有更大的目的,是要選擇「責任外包」,把「小孩子不能繼續念書」、「沒有更好的學校念」的另外50%原因,歸咎於「政府」的不當政策。
家庭呢?今天向部內、署內投訴的各位「基北區」家長,你們真的是「真心希望」小孩子可以學業順利嗎?我必須要抱持著很大的疑問。我自己的高中念的是一間水平不怎麼樣的高中,大學更不要講,那是一間基本上已經家道中落的學校。但是我的父母從來沒有嫌棄我、甚至放棄我,他們繼續供給我把書給念完,甚至給了我比起同儕更加優渥的生活資源。面對國家,他們也有怨言,但他們願意花更多的心力、更無私的力量,去關心、照顧他們的小孩,也就是不才我。
走筆至此,我也告訴我自己:如果是這樣,我也就不應該逃避、不應該躲藏,我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台灣在東亞島鏈上,法西斯政權復辟的其中一個幫兇。
我會承擔這次的責任。
然後有一天,我希望,我可以用我的力量,讓每一個辦公室的大家,「開開心心的上班;平平安安的下班」
風起之時,就是前進之時。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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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2
這首歌並非要你忘卻悲傷的過往
而是要你和悲傷一同戰鬥
明月陰晴圓缺,在這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我也會陪你/妳輕哼這首歌:
今天好像是農曆十五,出了辦公室的時間已經是接近19:00,回宿舍的路上,看到天際明月,再想到最近辦公室的風雨,很自然的就想到這首歌---UVRWorld:白昼夢。
其實今天某方面來說算是幸運的,因為電話的數量比起前兩天少了很多,而且在某些電話的應答上,還算可以和民眾應答,這點到是一天要比一天更精熟。今天來署裡面的工程師來整頓辦公室的電腦,看到我換了位置,有點疑惑,我也說了我換位置的原因,還有這著位置的工作,工程師聽了只好無奈的笑笑:「這還真是長得一張嘲諷臉啊...(意指中央部會在這次事件上被群起圍攻)」,我也是這麼回應:「是啊~那我們就把所有的傷害坦下來吧!」
這樣的對話,其實現在想想,在這個位置接了幾天的電話,還算可以開玩笑,還算可以說說其它的問題,然後站在一個比較客觀的立場,在晚飯的時間和其他的同學說明這次的狀況,這還真要謝謝以往歷史系的訓練,還有每個晚上和父親的那兩小時的晚餐。今天有同學來辦公室看到我的應答還被嚇了一跳,感到不可思議,我只能說這種水平還不夠,真正有辦法擋下這些民眾的聲浪,而且讓他們的思想轉向,才是我最希望的的事情。
有很多事情,急切的要別人給答案,我覺得都是不負責任的態度。雖然這個社會某方面來說已經是千瘡百孔,已經是荒蕪一片。但我一直都希望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法,體制內、體制外,都是。
這個社會有很多的問題存在,對我來說,這些問題都是今天,1990年代的我們,可以去突破、甚至是「發財」的基準點。
范綱塏從來就不是一個辯才無礙的人,但是我會在這個地方,讓我進一步成為燈塔:即便面對的是風浪、遊魂,還有惡鬼。
還是那句話:
真っ直ぐ私に向かって来なさい!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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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3
黑色的,不是星期五
是這個「以政殺人」的世界:
一、就歐美文化的觀點而言,今天是「Friday the 13th」,大凶之日。在以前的數據撥接時代,今天最好不要上網,因為有心人會在今天散佈惡意程式,癱瘓各家電腦。
但是對於最近的辦公室而言,不管今天是幾號,不管今天是吉是凶,都還是為了最近的「國中教育會考」而忙碌的回應著。而這兩天,兩邊科室的同學又出差、請假。整個四樓辦公室就剩我一個了…
但要說疲於奔波其實也還好,今天有個一星期沒看到的女孩子回來辦公室,原來是請假去外頭玩了一圈。回來看到我換了辦公室,先問習不習慣、過的好不好,我說我也就是幫忙接電話、繼續做以前我常做的事情。當然也說了最近接電話的一點簡單的心得。其中另一個女孩子還說到我接電話的激動模樣,讓她們覺得有點震驚,
似乎范綱塏應該是一個比較木訥、樸實的形象,沒想到也有這樣近乎於「狂暴」的一面。藉著這個機會,我也告訴他/她們: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個人在這裡受到委屈,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個人都能開開心心的上班、平平安安的下班。旁邊聽的幾位姊姐妹妹無不點頭稱是,連聲說好。
至少今天最大的收穫,重新證明了自己的信念:也許,范綱塏在平時顯得比較沉默、甚至有點愚笨。但是當要站上舞台的那一刻,我會告訴你我的心量和實力在什麼水平上面。
雖然寫在這種公開的日記上有點吹噓,但請讓我在連日的風雨中,有點小小的虛榮。
二、今天同時也是服役期間第二次的假日執勤。也算是有點空檔能夠看看許久沒看的”The Rode to Serfdom “ 緩慢的前進了一個篇章,現在就剩下最後幾個章節了。希望這幾天執勤的時候可以繼續推進。不過很多東西其實也忘的差不多了…當看到最後一章的時候可能得重新回頭再瀏覽一遍…
今天晚上一同執勤的,是國會聯絡室的教官,快結束的時候教官順口問了我所處的科室和任務,結果不知道怎麼的我就用一種很正式的方式回答…(跟教官報告:…)(Orz),教官同時也問了我ㄧ些關於電話接聽的問題,和分享他以往在「戰情室」的服務經驗。
自己在和教官對談完之後,突然覺得自己也沒那麼對不起這個位置了,而以往的訓練似乎也有了一定的發揮。而想到辦公室的大家還是那麼辛苦的在面對這次的風浪,作為辦公室一個小份子的我來說,也只能用一些小事情,讓大家可以順利、平安的度過這次的危機了。
天佑台灣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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