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日 星期三

2018/08/01 日記


八月了。

時間過得很快,回館內的時間居然已經過了一個月。但這也表示我剩下最後兩個月可以在僱傭體系裡頭領薪水了。要說這一個月除了出車禍的那一天和在這之後為了辦車禍相關手續的一些雜事之外,整體來說回館內的生活大體符合自己期待的博物館工作狀態──尤其是出了辦公室之後。

科博館作為文化單位,週邊的藝文空間也是不少。敦煌、誠品、紀伊國屋,走稍微遠一點還有茉莉、新手書店這些地方、回程還可以去邊譜、法雅客(雖然法雅客是不是書店我也是覺得很奇怪…),後來還發現新的「仰望」書店,專門賣天文學、科普書籍(歐,居然還有桌遊…)一個星期裡面如果沒有特別要做什麼事的話,通常都會在附近逛逛書店,附庸風雅一番。

只是回到房間就不是那麼精進了。稍微摸透瓦爾克拉斯的生態後,回房間梳洗整理完畢最想做的就是打P.O.E.,而且往往是打上2小時左右(汗)。懺悔是無用的,雖然今早又有一陣負面的情緒籠罩,關於自己失敗的生命,如果還有一點零星的、一閃而過的動力,那就只能好好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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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港的麒愷最近寫了一篇小說,分享給我看,一萬二千字,花了幾分鐘讀完,也寫了些心得回傳。不過只做了初步的討論,我想再討論下去也只會在某個議題迴圈,不如用別種方式,父親之前提過可以寫關於考古的文學。於是綜合了自己最近的一些工地的經驗,加上一些聽講的內容,目前也是寫了二千多個字。不知道可以寫出多長的故事,希望可以順利完成。(寫這段紀錄的時候又多補了三百多字,還行還行)
上週六日父母親來台中,分享了最近的閱讀和近況。期間也和父親說了一些拍影片的想法(不過不是直接說,算是用了比較周圍的言詞),父親很鼓勵,希望我可以透過影像來搶下一塊文化論述的領域。
看來有些事情的推展,都是需要一些危機感和急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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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是妳們的月份。該寄的東西,我也都準備好了。

妳們在遠方過的好嗎?我知道A最近說自己工作了八年,一晃眼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但我還只是個做兩年臨時工的「社會新鮮人」;L在之前找到了新工作,花了點時間適應,不知道過的是否安好?C現在和新歡繼續經營水族館,應該也是生活美滿吧。

八月是妳們的月份,回顧自己和妳們的相處,基本上一直都是一個不及格的情人,說抱歉基本上沒有任何幫助,現在,我只求盡可能的美善自己。如果真的有下個停靠的口岸,我會希望,我是準備好的。


以上

2018年7月12日 星期四

2017/07/12 日記(?)

一、剛剛看了一下最近一次的「日記」,是接近一個月前的事了。

嗯嗯….這個日記都快變成「月記」了….是說回到瓦爾克拉斯之後,胡思亂想的機會是變少了,但是知識吸收和文字生產也相對變少了。有一增必有一減,而且重新回鍋的成就感也沒有多到哪裡去……我還是在無限的跑魂堆屍過程過完每一關……。真的是術業有專攻,或許乖乖地讀書寫字看實況還是比較適合我這個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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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最近發生幾件蠻悲催的事。第一是週一的時候在博物館前面發生車禍,這還是阿嘆第二次在科博館前面被摩托車撞到。只是這次比較慘一點,撞到阿嘆的女孩子當場摔了車,頭、腳都受了傷,幸運的是她戴全罩式安全帽,車速應該也有減緩,只是輕傷,(而且居然還是博物館科教組的實習生,這也太巧……),辦完了筆錄、探完同學傷勢,週一一整天辦不了事,和老師報告、交代完之後,曠了班去辦保險,回家好好睡了一覺。

下午接到主任屈慧麗老師的來訊,表示關心。次一天回到辦公室又被叫去問了怎麼會出車禍,何著自己在辦公室已經變成話題人物了(?)但是師長問話總是要報告,多關心總不會是壞事。


今天(2017/07/12)是又發生了比較「晦氣」的事。我坐的那間辦公室現在加了新的實習生,加上原來就在這裡唸書的兩個成大考古所的同學,人是越來越多了,想說乾脆就離開這裡去屈老師助理的辦公室坐,可是接連都被這些姊姊阿姨告知得和師長報備,結果助理曉嵐解真的報備了,屈老師卻顯得不高興,問我為什麼跳躍了師長層級逕自處理這種事情,這有違工作倫理,還對我訓斥了一頓。聽完也不能說什麼,只好摸摸鼻子再走回去擠,繼續把該完成的事情做完。

臨快下班前,回到主管師長劉克竑老師的辦公室前稍等,屈老師剛好出辦公室,見到老師先對自己今天的行為說了抱歉,但老師和我見了面也說了聲抱歉,說了今天的情緒也太過激動,了解了我在那間辦公室的狀況後,理解我情緒的壓抑,或許也有點同情吧。互相說明後,繼續接下來的工作,結束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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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昨天(2018/07/11)去了一趟艸田咖啡廳,送了《路有多長》還有《今秋誌》。和應該是負責人小蓮(鄒貞蓮)的伴侶阿寰(林經寰)巧遇,聊得很開心。咖啡廳來了一位以色列人「曬」(英文拼音我不會打……),還有一位穿的很民族風的姊姊,幾個人聊得很開心。小蓮看到之前《廿一是記列寧帝國主義論與中國》的動態,表示希望可以安排在艸田做工作報告。

這應該不算是壞事吧……因為我只是出了技術活,要說有什麼多深刻的理論認識……那就是認真讀書的那一邊了………


莫名其妙的事情很多,用莊子應帝王篇的那句話來勉勵自己: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



以上



2018年6月20日 星期三

2018/06/20 日記

1、在幾乎是出了一個月的太陽之後,台中終於開始下雨了

以前說人生四大樂事之一:「久旱逢甘霖」,剛開始下雨的時候還真有那種感覺。但是現在⋯⋯沒有,這幾天的雨嚴重影響了田野的施作。沙鹿慶安段第十公墓因為是沙土,遇水造成大量土石崩落。大肚頂街段基地在6/14會勘後,會勘師長決議要增加施作,但是這邊的紅土地遇雨排水不易,這兩天陰雨又造成坑內積水,連拍照都要搶時間⋯⋯

雖說田野工作也快要結束了,但還是希望「風調雨順」



2、這幾天起的算早。

但是這幾天的早起並沒有讓我做什麼有意義的事,我選擇在早上的時候打poe
最主要的原因是現在晚上登陸居然已經開始要排隊了,這個遊戲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紅還真沒有想到。不過玩了兩天,今天在車上還真有點嚇一跳,為了打電動早起我好像還沒有這麼瘋狂,但如果用這個時間去做什麼「有意義的事」呢?

是啊,有意義的事。


3、天氣不好,就容易胡思亂想,心情也就跟著壞了起來。30歲的後半段,因為和家裡的矛盾、因為自己的不成熟而破壞了原有的安寧。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難過。
對自己的生命已經不敢抱任何希望了。不管是多遙遠的以後。

以上

2018年6月14日 星期四

2018/06/14 日記

1.最近把POE重新裝回來,刪了以前練的不上不下的腳色,重新回到瓦爾克拉斯大陸上廝殺。

這次練的是電弧女巫,一個可以說是比較「傳統」的職業。裝備什麼的我沒太大概念,天賦點法倒是有比較好的參考了。老實說我在「遊戲」上(或者要狹義的說電子娛樂)很多時候基本上不會特別去自己鑽研,看攻略、抄人打法是最常幹的事情。P&D、POE這些需要高技術型通關的遊戲,以前不了解的時候跟著感覺走,自己隨意嘗試,但是遇上關鍵的王就只有堆屍跑魂的份了…人各有天賦,而我這個什麼都半吊子的,現在好像也無法專心嘗試的傢伙,也只有依著專家們的建議來享受遊戲樂趣了。


2.這幾天重新接回如何閱讀馬克思的翻譯。希望可以作為對家裡的一點簡單的交代。不過因為玩心太重,很難專心把字句給處理好,目前先做的是比較偷吃步的招數:把引用資料先找出來。之前買的馬恩全集這回派上用場,也算是藉這個機會真正看看那些常被提到的篇章在說些什麼,順便加速翻譯的步調。


3.前兩天老師提到接下來沒有挖掘委託了,也可以說「好日子」快過完了。母親說七、八月份天氣正熱,去博物館吹冷氣打電腦也不壞。黃老師說藉著個機會也好好真正的學習人類學相關理論,「生命中每一個安排都是最合適的安排」

雖然我很討厭這句話。


4.情緒還是會沒來由的低落、沮喪。雖然打電動和看搞笑影片,還有看看書(最近為了博客來會員升等,又花了1500買書),雖然可以有所緩和,可是過了一陣子還是會自己陷入沮喪的氛圍。

明天(2018/06/15)又要回埔心了,這也是我這一個月來第三次返家。從5/15之後,對於「家」和「父母」的感覺就不像以前一樣了。

心情很複雜,只能見招拆招。我曾經跟妳說過:摩羯座什麼沒有,就是特別能熬。屆時再看看會發生什麼事吧。


以上

2018年6月7日 星期四

2018/06/07 日記

1、從5/15的咆哮過後,到今天也過了快要一個月

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乖兒子了。

總覺得自己的情緒是混亂的,該笑的時候還是笑得出來,看一些搞笑影片也會跟著吐槽。但是想到父母親、想到自己,當然還有一些以前以後。情緒就會低落。

一般來說這樣的情況應該要在什麼社群媒體上討拍什麼的,但是說了搞不好還會有反效果,就是像這樣的狀況再來港區待一下吧。

除了心情低落,最近睡眠品質也不是很好,還是不甘心結束一天,拖著時間入睡,可是又會在很早的時候自動驚醒。

(寫這幾段話的時候感覺到蠻強的睡意,希望可以自制點)

2、這個星期重新開始用了Google Calendar,像以前妳告訴我的一樣,安排好自己的每一天。而睡前想到自己有真的做了自己安排的事項,其實也算是種充實。

我不是一個會做長期打算的人,至少先從安排自己一週的行程開始。

現在應該會是每週二打掃,週三翻譯。週日、週一整理田野的資料,週五可以出去晃晃。

至於週四…暫時想不到…目前安排了影音文字的操作,近期首先要做的應該是世佑學長的發言,還有BBC的100經典故事。

最近也把妳的生日影片做好了。或許妳會覺得了無新意,但,這是我唯一一個,對妳說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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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自怨自哀在腦內處理完就好,剩下的時間,就想想怎麼前進吧。





以上。

2018年5月12日 星期六

2018/05/12 日記

一、今天應該是難得的週六。
但是在夜晚,重新回想自己今天的生活,我總覺得有些羞恥….OTZ…

一早其實7:12就醒了,然後在床上摸魚摸到8:30繼續睡,接下來再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煮了午飯後,把爐石「怪物獵殺」單元破了兩章(這大概是今天比較有進度的一件事?),3點多繼續摸魚到4點多,然後繼續睡到6點…

晚上醒來先煮了飯,然後洗了廚房、衣服(明天要洗床單,如果天氣還不壞的話),方才又整理了回收和垃圾,邏輯上來說….算是有把家裡整理過了(吧…?)

我發現我好像真的蠻常在「整理」這件事情上「糾結」的(還是我很多時候首先想到的都是整理?),「整理」某方面來說有一些幫助,想事情或是讓自己冷靜一點都是。

雖然我也不是常常在整理環境的…只是母親的提醒,如果說既不是成日埋首書堆,也不是工作昏天黑地,那顧好自己的生活,就是首要的一件事

我一直記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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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換了一台電腦。
父親一直問我要不要換台電腦,但是原來的那台ASUS X450J我自己用的還算習慣,就一直沒有想要換的打算。直到最近舊的那台螢幕整個幾乎破裂,要我一直撇頭看外接螢幕也挺彆扭,也算是趁著一個時間換了電腦。

買得是店家推薦的電競機,雖然因為這樣讓我想要把POE給灌回來,但是想想還是不要好了,畢竟我現在最希望的一件事,是讓自己的生活更單純一點──尤其是娛樂這一環。

但是精神世界希望可以更豐富一點。換了一台電腦,當初也希望可以正式開始加入影像書寫的行列(還有自己學會書籍製版),這話一直說,真的希望可以達成──有素材有想法,就只差決心了(我是不是說了這句話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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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四個出版工作結束了,馬不停蹄的接續又有新的工作。
嗯,我已經拖了一個星期了…5/20要交稿,就是前進吧。


以上

回港,整理一下自己

2018年4月30日 星期一

寫在一陣漣漪之後──覆答親友詢問「對趙剛與朱宥勳在陳映真文學上的討論的看法」

起因與內容

2016年09月06日,我的Facebook massage上跳出了一則訊息。有親友告知:「現在台灣文學出現了新的一波論戰」,並且與我和家父有點關係,這場論戰裡頭還牽涉了楊翠、陳建中、藍博洲、趙剛等學者,如果我「有興趣的話應該是值得關注的議題」。

看到這段訊息的當下其實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有什麼「台灣文學的論戰」會和我這個不問世事的邊緣人相干?當時還有在頻繁使用Facebook,透過其他管道,查到了事情的原委,這也才明白為何親友會說,這是一場與我和家父有點關係的「論戰」。
事情的起因要說到東海社會系的趙剛老師在台灣獨立媒體苦勞網刊登了演講稿〈「不合時宜」的陳映真文學〉,提到他在近年研究映真先生小說的心得,以及他對於映真先生文學與人格的推崇。時隔一週,清華台文所,同時也是知名青年小說家的朱宥勳,在聯合報刊載了〈趙剛教授,您或許還是需要一點台灣文學〉,列舉台灣文學史上的諸多先賢先烈,其中還特別介紹了與映真先生生命經驗、人格相近,甚至亦可作為典範的郭松棻,直言趙老師在台灣文學史認識的淺薄。
網路消息的傳遞是快速的,沒多久趙老師透過友人收到了朱君的評論,並且受友人之託,要寫一回應。但趙老師只是在自己的Facebook頁面寫了篇長文,並未透過其他網路媒體公開發表。其後,朱君也透過Facebook頁面,答覆了趙老師的回應。而這段交鋒也在某些學術網絡中有了一些碰撞,一些台灣文學的研究學者也紛紛跳出來,或聲援、或表示立場。
然而必須要說的是,這些語彙的針鋒相對,就我所知並沒有因此在什麼大的媒體平台發酵、激盪,也就是某幾位師長、先進在自己的社群媒體各陳其詞,而且時間過得很快,煙雨無痕,如是要說以「論戰」稱之,我自己覺得不妥,要知,不論鄉土文學論戰、科學與玄學論戰、中國社會史論戰,都是影響一代學術、社會日後的發展;那幾日的筆仗,是否有影響到後續台灣社會看待映真先生的小說、台灣文學的創作呢?我不太清楚。不過不可否認,這幾天也確實激起了一些水花,標題才會以「漣漪」稱之。
既然只是一場漣漪,為何在過了602天之後,我還要費神寫這篇回應呢?
也正如同親友所說的:這與我和家父有點關係。家父曾任職人間雜誌社與人間出版社,與先生的交誼是我從小耳聞。我自己自2016年5月以來,到今天進行的幾次出版編輯工作,某方面來說,確實和先生有些關係。尤其最近的工作成果《遠行的左翼戰士》,就是紀念先生逝世的悼文集。如果要說范綱塏和這個傳統沒關係,這不是說謊就是數典忘祖了。既然有關係,自然要放在心上。
我雖非文藝評論專長,我也並非一個認真、用功的閱聽人。但我想就我自己最直接、最主觀的感受,對於映真先生的人與文,提出我的看法。由於事情經過也有一段時間,我想,接下來的文字,就針對趙先生與朱君的論述,分別說明,接著表述我個人粗糙而淺薄的觀點,以回應親友當時的提問。

寫作與人格的典範──「不合時宜」的陳映真與其文學

爭論的起點來自於趙老師的那篇〈「不合時宜」的陳映真文學〉,文中趙老師首先提到先生是賡續五四以來傳統的文學家,透過文學創作達到某種政治目標的影響與社會變革的手段,透過文學「戰鬥著」。並且以儒家傳統「智仁勇」三達德,對先生在文學與人格上高度的推崇。「智」者,是先生透過小說反省台灣,個人與社會的思想議題:從個人生命的出路,到現實環境結構,在先生的小說中都可以看到這些痕跡;「仁」者,是先生的「後街」視角,對於勞苦擔重擔的、禁聲被壓迫者與壓迫者的,帶有「愛」的關懷;「勇」者,是先生不斷透過他的寫作「戰鬥著」,不論改朝換代、將相興亡,先生一貫的(尤其最常被討論的),對民族、環境、政局的關懷與批判,從未因他身陷囹圄或是遭逢迫害而改其志。我想不只是在文學作品,甚至人格,都是令人感佩的,也無怪家父常言:「如果沒有遇見陳映真,不會有今天的我」,足見先生在同輩人心中的重量。
2010年,我尚在東海校園求學,有這個機會旁聽趙老師初次開設對於映真先生小說的討論課程,除了幾次的作業缺交和缺席,在那4個月之中,和老師與幾位哥哥姐姐,倒也第一次把先生一生創作的34篇小說從頭翻閱了一遍。必須要說的是,沒有文學理論的我,閱讀先生的小說,總感到很晦澀幽暗,裡頭感覺上充斥了各種的象徵,卻不清楚要說的是什麼。在趙老師和學長姐的相互討論後,才發現先生文章之中的「密碼」,也因為這堂課,和家父有了更多的話題可聊,對於日後在其他的文藝閱讀上,也有了別的觀察的視角。
其後我也收到趙老師《求索》與《橙紅的早星》二書,此二書把課堂上對先生小說解釋的浮光掠影做了更完整的交代,慚愧的是,至今仍置放在書架上,鮮少翻閱。

文本與文論──「藍色窗簾」的盲區

在朱君的觀點上,趙老師的解釋,顯然有「過度解釋」之餘。並且說道他過去已經針對這種過度解釋有所闡述,因此在〈趙剛教授,您或許還是需要一點台灣文學〉中就「不再贅述」。其後就開始針對趙老師的文章展開批判。

「重要的日曆缺了一部份」,這對歷史系的學生來說有點障礙,那篇對過度解釋的評論是什麼?和今天的批評有關係嗎?網路上遍尋不著,只知道是刊登在一份名為《秘密讀者》的書評雜誌上,而且只有電子書販售。從行文到命名,果然很秘密,沒有文獻,沒有說話的基礎,無法,這篇回應也就只好一直延擱下來。
直到今天,我在二手書店找到了《秘密讀者》的集結作品:《讀裁讀儕的肚臍》(最後的肚臍要用閩南語,方能展現書名的韻音),找到了那篇〈為什麼過於熱愛作家是危險的〉,這才有了機會重新整理這篇回應。
朱君此文主要針對2014年出版的《求索》進行論述,文中對趙老師貼讀先生小說,鉅細靡遺的觀察,首先給予讚揚,但這樣的貼讀與解讀,有其盲點。朱君以趙老師對〈祖父與傘〉和〈我的弟弟康雄〉兩篇,提出「細節詮釋」與「角色理解」的界線與極限。並指出趙老師對「祖父的傘」象徵左翼黨人傳統,以及先生所描寫的,康雄的姊姊日後嫁入富貴人家,是一種墮落的象徵,有「過度詮釋」之感。如果用今天的網路用語來說,這樣的文句正是種「藍色窗簾」的寫作──言者無心,聽者卻太過在意。
也正是接續這樣的邏輯,或許朱君在看到趙老師又讚揚先生的文章時,才會延伸過去的「過度詮釋」之說,直言趙老師缺乏「台灣文學史的識見」,要好好的補個課(憑良心說,對於我枯燥而貧乏的知識,我也藉此補了課)並且在裏頭提出日後兩人又再一次相互交鋒的論述:包含台灣文學史的分段、「現代主義」的文學元素,以及因此對先生文學造成的影響。朱君在最後一次對趙老師的回覆,用了很多的引證,回答了這三點(是的,我又借了一次機會補了課,雖然我不知道我吸收了多少)。
兩相交鋒,到此為止。至於孰是孰非,嚴格來說,過了602天,我沒辦法下定論。

歪斜線──無法對話

是的,我無法下定論,因為這兩者討論的基礎與面向,基本上不一樣。
回過頭去看兩人的文章論述,雖然都是談小說、談小說家,可是要陳述的東西卻有所差異。趙老師藉著對先生小說的研究,要說的或許正如朱君所言,更多是藉由文本對於現實社會的映照以及自身思維的再整理,也正是因為這近年的研究,改變了一個社會學學者的世界觀以及知識系統──如果撇開「好壞」,這對於人的慣性生活狀態(如同趙老師所言「知識的反叛」),確實付出很大的力氣(偏執如我本人者蠻能感受這種困難的),不也是讀書為學,「致良知」的目的嗎?
朱君將先生的小說拆解成客觀文本,據理而言,也不該說是錯誤,前面說的「藍色窗簾」,在網路使用人眼中本身是個笑柄,微言大義有時候是狐假虎威,但是老虎真是這般面貌?「有七分證據不說八分話」,學術研究是該如此。是故家父閱畢朱君文章,也給予了肯定,並且告誡了我:「你看,他跟你同年,念的書比你紮實、廣博,你應該加把勁啊。」
既然論述的出發點不會相同,自然也不會有所交集。
再加上先生生命經驗的特殊性:曾經對於社會主義的嚮往,不得國民黨政權的容許;其後力促兩岸民族的統一團結,又牴觸民進黨政權台獨建國的綱領。真正在小島上兩面不討好。尤其後者在今天的社會環境下,先生的文學與行動,難免讓人「心存疑慮」。2006年台大歷史系系學會舉辦夏季營隊,當時先生與龍應台筆戰「請用文明說服我」,與我同隊的女同學看完先生的文章〈文明與野蠻的辯證〉,帶著某種驚慌的口氣說了「他是共產黨吧?」,這是當時台灣社會缺乏的思維內容,現在是否好點了我不太清楚。但也明顯的反映了先生在其後台灣社會,那種「孤行」的身影。

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讀者」的責任

有親友或是其他會人提問:所以綱塏,那你自己也看了陳映真34篇小說,你又怎麼看待這位文學家,以及他的作品?
《批判與再造》雜誌社杜繼平老師有言,先生的小說是意念先行、文以載道的模式。先生透過他筆下的人物:蔡千惠、葉春美、林武智、林德旺、猶大、阿都尼斯、賀大哥……,先生借他們的口,訴說他對這個社會的觀察、告誡著讀者應該起身而行,當然我不該向朱君說的「過度詮釋文本角色的功能」,但這是在這一連串的出版編輯工作以來,我得到最直接,也是觸動最多的感覺。在者,先生如果只是一個作家,他何須要散盡家財,籌辦《人間》雜誌,讓台灣人看到支撐著「經濟奇蹟」的「後街」?為何在晚年編纂《人間思想創作叢刊》、《人間政治經濟學叢刊》,還要費盡心力研究社會科學理論,只為了找出台灣的「社會性質」?這是先生不只是一個作家的緣故,更多的是要藉著文學,號召更多的人,共同來戰鬥。

而確實,先生真正感動到了閱讀他小說的人,投身了社會的變革與關懷──至少我身邊就認識兩位有志青年。這也是我認為,當一個讀者了解了作家的內涵後,他所應該盡的責任。

結語

映真先生自2016年11月22日辭世,至今已有年餘。但關於先生的討論,並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而終止。映真先生留下的不只是他的文學,還有他行動的足跡,以及對台灣社會有著思想高度的提問與觀察。映真先生不只是個「小說家」而已,他是社會實踐的行者,他用他的奶血餵養了那個時代,如家父,和一些從小照顧我甚多的叔伯師長。而立之年的我,雖然曾經說著「應該遞補上先生的缺口」,面對一事無成的現在,這樣的話與又顯得太過輕率、而不負責任了。
先生的生命是一盞燈,照亮一條路。走筆至此,在那陣漣漪之後,我覺得該想的不該只是怎麼把文章寫好,而是改變我們自己以及週邊,那怕只是一個人、一件事、一間屋、一瞬間。
以上敬覆
范綱塏2018/04/30

2018年4月29日 星期日

過了幾年了?寫給妳。

今天是2018年4月29日,再過幾個小時,就到了4月30日。

這兩天與我而言有不同的意義,一個是我最後和妳相處的一天,一個是妳離開我的那一天。

是六年?七年?還是更短?更長?最近自己對時間的拿捏愈來愈模糊,何時畢業、何時服役、何時工作,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連著,和妳相會的那一年,也幾乎要忘記了。只記得某些確切的日子:1月5日,妳答應成為我的情人。4月30日,妳說,妳要離開我。

三個月,說長不長。但是和妳在一起的這三個月,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三個月。

如果要問我為什麼?我會說,這是我和一個我心愛的女子相處,最自在的時刻。如果是過去,妳或許又會笑著說我:「怕不是只有自在,而是有情慾吧~」,但確實,如今要我想起我倆相處,印象深刻的部分,還是那些耳鬢廝磨的時刻,不同於其他兩位女子,妳對於身體的給予,相對地大方,也相對的理性,也是我最感謝妳的地方。

「思念總在分手後開始」,離開之後的這幾年,不時的會去想:確實,當時的我脫離了某種「箝制」,重新遇上了一位自己喜歡的、也被喜歡的女子,心裏的歡喜是無法名狀的。然而重新反省:對於妳,對於S,我都有某種的「不珍惜」,不只是妳所說的「不自信」、對自己的貶抑,今天回想起來,在與妳相處的時刻,有很多出言不遜的地方,只怕在無心之中深深的傷害到了妳。具體的例證我一時想不起來,但是我細細反省,確實有某些地方,應該是我的不對、我的不得體。以至於,妳和S最後都選擇離開了。

我曾經和我的第一個情人C說過,我是個「不及格的情人」。而今,在妳們身上,還是不斷的應驗這句話了。妳也曾經說過,我應該只適合一個人生活,隨著生命的日漸拉長,我總覺得妳說的這句話好像一點也沒錯,依我這種古怪的性格,要跟誰在一起,自身爆燃的烈火都會燒傷到至親的人(包含家人),看來真的是只能「獨往來天地間」,別在傷害、糟蹋到其他人了。


我不想懺悔,雖然這些文句看起來很像是懺悔。但我想把我心中對妳的思念,用這些方式表現出來。我們唯二的兩張合照,我到今天還留著,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它給了我很多支持的力量。我不知道妳在遠方過得好不好,但我盡可能讓我自己過得好一點。在妳離開之後,


以上

2018年4月22日 星期日

2018/04/22 日記

一、好久沒回來了。
總覺得我的四月過得有點亂?(雖然平常也沒有說過的多整齊就是)至少睡眠上欠佳。而且總覺得有一堆事情要做。雖然說距離研究所考試只剩兩週,但是我完全沒有心情看書至少這兩天來說
這時候回來港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種我不知道該說是沉澱?還是警告?總之在羨慕他人光輝、純淨的生活之下,那我要怎麼要美善自己的靈魂,某方面來說就是一個很切身的問題。
舉例來說吧,今天其實花最多的時間在打爐石上面(汗),然後就是睡覺,晚上稍微掃、拖了地,整理了周圍環境(等等收個包包,明早出門才不會忙亂)。才覺得今天稍微過得好一點。
不該羨慕別人,「決心」是啟程最重要的裝備。

二、2018/04/12,應該是我在田野工作最值得紀念的一天。
怎麼說呢?我摔到洞裏面了而且洞還頗深,是我們工地最深的那個洞-兩公尺
摔下去的當下只知道自己踏空了,然後全身發抖嚴重驚嚇(工地的大哥們說我當下雙唇發白看來真的是被嚇到了
摔下去之後我算是意識清醒,只是部分肢體有傷到(頭有撞到界牆,還好是土牆部分、左手上臂擦傷、左腳踝扭傷、尾椎部分撞到礫石層屁股超痛)大哥們見狀趕快架上樓梯,頻頻關心我是否有骨折。還好我的便當都買好了稍事休息等大哥們吃完飯,驅車前往醫院。
原來印象中前往交流道的路上有間大醫院,開了半天沒看到,索性直接前往澄清,掛了急診。還好意識一直都很清楚,打了針破傷風、照了X光和核磁共振之後,除了腳之外,大概都沒太大問題。預約了週六回診,看看後續狀況。
兩小時後回到工地,這件小事好像傳遍了整個組,大家都前來關心我的狀況,只能說有點不好意思。老師要我回房間休息,我就算是多了一天休假。(但就是趁著休息時間又多做了一些事我希望可以真正的「休息」到啊…..
很奇妙的一次經驗後來晚上老師前來探望,也跟我分享了工地安全須知還有他以前也差點跌到洞裏面的故事。也是一個「特殊的」田野經驗了
PS:寫這些字的現在腳基本上好差不多了,希望明後天開始可以去跑個步什麼的)

本來還想寫一些看起來言不由衷的東西的,字到了指尖卻又沒什麼動力了,如果是這樣,那就沉默吧。該說話的時候,總會有人聽的。



以上

2018年4月1日 星期日

20180401 日記

一、好像一段時間沒回來了。
如果說心是一艘船,一般的日子就是那些忙碌、慌亂、迷惘、頹喪、萎靡的航程。當回到港區、或是想回到港區的時候,才會有一種安定的感覺。
上一篇散記好像是一個月前寫的了。至於為什麼一直都沒有這樣整理自己…我想也是怠慢、輕忽了吧。
突然很想回來,在這個多頭馬車並進的四月。應該要重新整理思緒,航向下一個航程了。



二、《廿一世紀列寧帝國主義論與中國》,進入發交出版社編輯階段。
但是現階段出現了一些問題:而且是我的問題佔大多數。第一是關於譯文「革命與反革命」的內容,第二是關於跋文的部分。這兩篇我所負責的文章,經家父修訂,有很多需要嚴厲修改的地方。畢竟這是學術文集,要面向公眾不得不謹慎。家父也一再的告知我要注意、認真修改。可是完全不想動──完完全全的不想動。田野工作有多辛苦?那還真是只有自己知道。比起那些早上七點進辦公室;晚上十一點回到房間;假日還帶電腦到Starbucks「行動辦公室」的同儕們,我是幸運、也輕鬆很多的。這麼多空閒時間,是應該好好的多多充實自己、完成更多事情才對。但是回到房間,吃晚飯的時候,最想做的還是打個爐石、看看youtube短片,消磨消磨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然後事後覺得自己很怠惰….
(寫這篇散記的當下,我又摸去看了獵人的一些資訊,拖了一點時間…)
這麼嚴重的拖延症要怎麼治呢…


三、大肚區頂街段248號地挖掘要進入四月份了。這幾天和館裡面屈慧麗老師商討了關於念研究所的事情,老師建議直接進台大博士班。問了辦公室,發現最近就是報考時間,除了師長推薦函、學籍資料和碩士論文,最麻煩的就是研究計畫。和屈老師討論了一下,大概會走「公眾考古」這一方面來寫,這好像也和業師的興趣有點關係,雖然老師認為這不是一項容易的學科,但我自己覺得對我而言算是比較投機取巧的一個主題。四月十七日以前要完成,就希望可以在這之前有突破口了(4000到6000字,五頁word,希望有機會)


四、最近看到86私食吧(我戲稱為實況團體LNG的北投分部)請到了插畫家賴賴與織織作客。突然底下充斥著許多斥罵的留言,甚至揚言要退訂頻道。這讓我想到YouTube頒發百萬獎牌的活動上,YouTuber Joman 在採訪過程中,有幾位百萬訂閱創作者因故無法準時到場,其中一位正是聖結石,底下觀眾紛紛留言:還好Joman沒有採訪聖結石,不然我一定退訂。
閱聽人用「退訂」來作為對創作者的威脅,某方面來說還牽涉到了創作人的「道德層面」,稍微看了一下賴賴與織織的爭議(細節暫且不談),也有這樣的問題。脫離網路世界一段時間了(大多是看宅宅新聞和一些YouTube短片),如果是以前,大概會在FaceBook上發表一些心得,搞不好還煞有介事地指責這些網友「拿了真理的長劍就不饒人了」,只是現在節制自己的發言,我想這些現象之於我,最重要的應該還是「端正自己」的提醒。

做了出版工作,有幾次工作報告之後,看到某些YouTube短片用戲謔、鬧劇的方式經營,甚至是把自己和合夥人、友人的撕裂公諸於世,都覺得不是很恰當。或許博取了眼球、或許引發了話題,但某方面來說卻是蠻大的傷害:不管是對這個社會,還是對自己。林樣(林書揚前輩)有言:「鏡頭就是群眾,我們怎麼可以不認真的對待!」是很重要的提醒。

一直很想走進這個工作圈,如是,「端正自己」的提醒,不能忘記。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地方──即使我已經被這個社會放逐、即使我已經被同儕們瞧不起。

2018年3月11日 星期日

2018/03/11 日記

一、
好久沒回來了

最近不是在處理編輯工作就是打混(汗),最近PAD雙極四倍經驗啊!在工地沒別的事都是在打雙一…(而且最近享受著白獸加白獸蘿的組合樂趣,挺有趣的!)(自巴)

不過打遊戲久真的有點累…週六日居然第一次在爐石上面課了2100,組了還蠻想組的王禍賊。只是…我好像不是很會打,怎麼爬都還只在R18附近徘徊…(還常常被打下來…)

果然還是看看書比較好吧(默)


二、
說到看書,今天看了賴慈芸老師的《翻譯偵探事務所》,五個篇章,今天看完了三章和跋文。還有兩個章節,或許今晚可以把它給看完。這是一部對台灣外文出本品「探索」的作品,關於譯者、譯筆、出版社、文化政策等,都有很有趣的解說,雖然賴老師說這是學術研究後的餘暇作品,但對我們這些必須借助譯者吸收海外知識的門外漢而言,已是大開眼界。之前有看到網路上有賴老師到各地報告的影片,有點可惜當時沒機會去(也對這本書一知半解),希望可以對這本書有比較好的消化。
(同名部落格網址如右:http://tysharon.blogspot.tw/

三、
前兩天交了跋文給父親,週六父親給了一些意見:關於致謝詞要把所有的作者與協助者提及,中國激流網的協助是顯示兩岸左翼對於十月革命的共同關注(雖然說省了時間也是真的…可是這樣寫好像真的不太妥當…)。另外內容沒有很扣緊全書主旨,這是需要更多調整的地方。其實我自己交出去的時候我自己也沒有很滿意,只能說先把該做的東西弄出來再說,現在想一想還有一些東西可以改進,過幾天應該會有新的進度…

距離截稿其實就剩兩星期了,說快不快,說慢好像也不慢。父親說的:登頂前的最後一哩路都是最艱辛的,但都已經有三次經驗了,這次,就一樣向前吧。



四、
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子罕第四)

有的時候都會腦內小劇場自己生悶氣,嫌自己抬不起頭、被人瞧不起…等等。這個「卅歲的人生階段並未達成」的低潮,並沒有隨著不用Facebook而有所改變(或是起色)(嗯嗯…其實還是有,只是偶爾還是會發點小燒就是…),然後我又想到了這句話。

是成長經驗還是個性使然?我總覺得我就是個「意必固我」之人,看起來很隨和,其實總覺得他人就是這樣想──然後不給人機會去解釋。

這其實還蠻危險的,想想,以前和C、J的相處,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問題最後走上分離。

時時警惕自己吧。既然有這個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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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寫字了,之前寫跋的時候就感覺斷斷續續的,看來要慢慢找回寫字的手感了…

以上



2018年2月20日 星期二

2018/02/20 日記


一、
在不知不覺之中,年假放完了。

寫完這句交代時間的話之後我想來懺悔一下…雖然說回來台中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但是我今天晚上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打爐石上頭了…(默),而且還打得很爛…我看我要戒遊戲其實也很簡單,因為我都沒有在上頭獲得應該有的成就感(默)

啊啊!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啊!要準備備審資料還有編輯工作啊~~~!(透過吶喊來告誡自己…)

二、
要說今天做了什麼有點意義的事情…應該就是特別去了,也是第一次去了台中文創園區,看了一個「今天要卸展」的展覽。

展覽名稱是「穿越古今-2017年台灣考古重大發現特展」,主要展覽史前館的「舊香蘭遺址挖掘」和之前館內的「安和路遺址挖掘」兩個現場的紀錄與成果。同時也說到研究院、科博館、文資局幾位老師整理了一些遺址的資料,並且設定了「台灣考古重大發現獎」,頒布「重大發現獎」和「優秀成果獎」給幾個遺址。看板上說這些資料將來會出版,或許可以自己買一本來看看。

展覽看完又去看了另外一邊展覽的「水下考古」特展,算是做一個複習。然後在園區裡面信步晃晃,拍了幾張有趣的照片。

離開園區,借了一台腳踏車去存錢,預計下一回課金要用的(但是今天打得這麼爛我都沒興致了…)。接著牽著車去台中公園晃晃,第一次去了湖心亭裡面,也去看了城牆舊址。不過到是忘了老師之前挖掘的地方在哪了,要看一下書上是怎麼寫的。

台中公園晃完,看到一中街在附近,就順便走了過去,雖然說有找到傳說中的「多多茶坊」,但是他們應該是休到年初六,沒有開門,看來要喝傳說中的「超級多多綠」得在等一段時間了…

晃完一中街走到附近的中友逛誠品,看到幾本蠻有趣的書。接著坐公車往山上走,原來是想在科博館下車刷簿子順便買點東西,結果在車上居然睡過頭了…(汗),索性直接坐回山上,走回房間,買了新的清潔用品,外加一本《翻譯偵探事務所》。


三、
今天感覺上也做了一些事,主要是包便當、煮菜,還揉了好久沒揉的餅。新的工作週開始,我希望我還有一點振作的動力…

以上。

2018年2月18日 星期日

2018/2/18 日記

今天是大年初三。

情人節的當天回來埔心,算到明天準備回台中已經過了六天。好像有一段時間不是像這樣長時間在家裡和家人相聚。或許「年節」也正是有這樣的意義:讓遠地的遊子、親舊,可以有一個比較長的時間,和家人相聚的時刻。

這次連續回來故里兩次,預計三月就不安排回來的時間了。這個年假過得還算充實,把父親交代的翻譯稿初步整理了出來,看了之前有規劃想要說的《青禾學醫記》,也是重新學習自己的中醫藥知識(畢竟當了廿年的中醫患者…),和父母親在春節的時候出遊了三次,去了家附近的寺院用午齋,去附近的步道踏青走春。或許沒有多瘋狂、多熱鬧的假期,不過和家人這樣相處,已經夠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沒有完成我應該要寫的研究計畫…(汗),希望可以趕得及在送審前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

今年也是戊戌年。和1898年是相同的干支。120年前,康梁二人與當時的光緒皇帝,在政治上試圖推動改革,以改變中國的命運與國家未來。但在維新百日之後,卻受到傳統王室的阻礙,改革因而中止。推算到120年後的今天,戊戌年不只是狗年「汪汪」來,更是變革的一年。對應於新的編輯工作,就有歷史上的意義了。


以上





就這樣吧。

2018年2月14日 星期三

2018/02/14 在情人節,寫給妳和妳和妳和妳

前言:

邏輯上來說,這種文字應該要寫在Facebook上,然後就會有幾個親友(對,真的是幾個)來留言拍拍,說什麼不要難過之類的話。不過我算是給自己一個節制的要求了,不再去那個空間再說多什麼生活日常(雖然日前也寫了相關文字就是)。所以回到自己的港灣,說給自己聽,也是不給他人太多的困擾就是。

寫這幾個字的當下是2018年02月14日的凌晨一時,也算是一天的開始,對於節日,我沒什麼特別想要過的地方,畢竟也沒有這個條件可以多浪漫、多暖心。但我想在這個空間,用一種自言自語的方式,說給妳們四個聽──關於妳們與我之間的那些以前,還有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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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C:

妳和我之間的相處,在這四個人當中應該是最久的。今天對於妳,我的心裡其實有點複雜。

該怎麼說?我們彼此都是初戀,雖然我在遇見妳之前,已經先被兩個女孩子給拒絕過了。妳也曾經疑問:妳對我的追求,以及我對妳的答應,是否是一種同情與施捨?而我從最開始相信妳可以導正我生命中的缺憾,到最後對於妳行為的質疑。或許我們之間相處就已經有了裂隙,以至於在後續的道路上,與我而言,不是那麼順利吧。

回憶我們之間的相處,如果說都是惡夢、壓力,那真的太過偏頗。四五年的時間中,還是有那些美好的畫面:一同為某件事情而努力、彼此相互扶持,當然還有那些夜晚中的耳鬢廝磨。

是的,這些都很美好,可是為什麼最後卻變得,我得屈就於妳的全部?甚至不惜放棄我自己的一切?這些是為了什麼?

離別到現在7年後的今天,我不想把責任完全推到妳身上(雖然我在其他場合還是會說妳的不是),只能說,當時的自己太年輕,太在乎是否人生的道路上有人可以陪伴,太執著一定要抓住妳我之間的相處,才用這麼愚蠢的方式和你相處吧。

現在的我,不太想知道妳過得如何,畢竟想起以前,總是悲慘的大過美好的。雖然我知道妳已經成為主的羊群,在聖光之下開始了新的生活,這樣也好,比起我這個相對黑暗的生命,妳需要更多的光芒。

該說祝福妳嗎?與我而言有點困難,但還是希望妳順利地過往後的日子。

畢竟我不是一個喜歡詛咒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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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L:

2016年,我看了《大亨小傳》。裡面寫到蓋茲比和黛西分離五年之後,蓋茲比事業有成,想要把黛西重新娶回來。

2016年也是我們分離五年的日子,時間居然很巧合地讓我在這個時候看了這本書。但我並沒有像蓋茲比一樣事業有成,然後再重新的和妳碰面。

又過了幾年,與妳的分別已經過了7年,至今,妳還是我心中,最掛心的那個女子──即便我已無法再關心妳的近況。2017年的耶誕,業師有說道妳會回學校探望他,問我要不要和妳見面?我說我不要,我也不敢。畢竟,當初那封信所說的,還有妳曾經告訴我的妳的交友原則,我不敢打破。人是應該要有自知之明的,這點我向妳保證。

如今回想,對於妳,我也是太過急切了一些,就是所謂「抓得太緊」那樣。但必須要說的是:妳是我生命中,第二個遇上的,靈魂發生共鳴的女子。我們的相處,有炙熱的時刻,也有思考的場合,雖然只有三個月,但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三個月,我倆唯二的合照,我保留到今天。

我聽說,妳後來又到了另一位男子的懷中,卻在兩年之後又離開了,聽完心裡有些遺憾,我真切的希望妳可以有一個屬於妳自己的避風港。在這個不友善的社會之中保護妳的身體和心靈。

大院一直都沒有拆除,偶爾我會去那裏打掃一下環境。我知道妳不會再回來了,但如果真有另一個女子再來到我身邊,我會帶她去那看看,告訴她:曾經有一個和妳一樣的女子,在這裡住過。現在,我會向當時對待她一樣,好好的照顧妳。

我也在這個時刻,祝福妳在遠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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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S:

一直以來,對妳都有些虧欠。對於妳,我在感情的用心上,似乎沒有像前面兩位女子那樣的用心。

我必須要說一聲謝謝妳,謝謝妳在我受了傷之後,前來安撫我,並且願意成為我的情人。但我那些不成熟的舉止和言行,並沒有好好珍惜妳,反而──我現在想想──應該是傷害到了妳。

但是妳重新回來跟我說話,又先和我道歉──關於妳過去刪我好友一事,這又更顯得,我在兩性交誼的過程中,真的是很不成熟,又總給人添亂的小鬼了。

我一直很想跟妳說聲對不起,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但看到妳現在努力的為自己的生命奮鬥、拚搏,我覺得我自己不該怠惰,才是最重要的吧。

妳織給我的那條圍巾,在這個冬天發揮了不錯的功用。也讓我想起妳過去接受著我的任性,和這之後我們還可以好好說話。我想,就在這邊和妳說聲:預祝海外發展順利,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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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A:

原本,我想在今天透過書信的方式告訴妳「我喜歡妳」的。但是我沒有。

我們之間相識十年了,我老實說一句:妳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情人」的身分。

或許妳自己不這麼覺得,但是我一直沒有告訴妳:我人生第一次遇見「靈魂發生共鳴」的人,就是妳。

但妳一開始就拒絕了我,我也搞不清楚這是為什麼,然後我就和C在一起了。當時妳還說C長的真漂亮,甚至後來還成為好朋友(原因是妳倆的生日是同一天)。老實說這在我心中其實有點複雜。當然我沒有透過什麼出軌的方式再接近妳,如果有的話,我想妳也不會願意吧。

如果妳要問為什麼我會喜歡妳?嚴格來說我說不上來:容貌?個性?嗜好?其實都不太算是,我們有共同的生活與興趣經驗,可是在十年後的今天要我說這些東西是否真能成為我倆攜手共度一生的基礎?我反而有些遲疑了。可是我心中卻還是有一個想法:希望妳做我的枕邊人。

不為什麼,因為在妳身上,我還是聽得見:那個靈魂共鳴的聲響。我甚至還有一度幻想:成功地成為妳的情人之後,我們可以回到學校,有一天我可以在課堂上,我倆一起閃瞎那些十八九歲的小鬼們,然後婚禮上唱著那些,我們共同記憶的歌曲,一起分享閱讀、遊歷的經驗……

但為什麼不告訴妳?我想到的是現實:一個卅歲的青年,沒有穩定的工作與收入,要如何談論「情愛」?加上我曾經看見妳幾乎是憤怒的說了「為什麼一定要結婚!」這樣的發言,更讓我不敢再和妳提起這樣的話題了。(妳也跟我說過「一個人比較好玩!」,那我似乎就不該再繼續打擾妳的生活了)

或許,我倆之間,當個十年的好友就好了,相對來說單純,也沒有太多需要去考慮的地方。但我還是希望,而我是真切的希望,有這麼一天,妳也會找到妳生命中的歸屬。

即便那個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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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想對妳們說的,一點片段,而破碎的話語。



以上

2018年2月8日 星期四

2018/02/08 日記

一、今天本來預計要翻完爸爸交代的「革命與反革命」,結果東摸西摸又拖了一天了...(汗)。但是還值得慶幸的是,今天天氣不算太冷,披著A送的小毛毯,關上門窗,竟然也把兩三段給完成了。差最後一頁,第一階段就告一段落了。
時間過得很快,時時要提醒自己。文章翻譯完還有全部的配圖、格式統一...等等。啊,還有我的備審資料...,時間其實很緊迫,看著月曆就是不斷敦促自己了。


二、不在Facebook發言之後,現在轉到YouTube當個湊熱鬧的觀眾,突然覺得好玩太多了。既不用因為親友不來留言然後自己生悶氣,得到陌生人和知名創作者的鼓勵又更有挑戰性,網路社群千變萬化,真不的用見樹不見林。現在心情好多了,也更有力氣去跑別的事情了。

卅歲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了,有很多的新發現,也有很多的未知。還是那句老話:我只求美善自己,等到再次相見與下一站停靠的時候,我希望,我是準備好的。


以上

2018年2月6日 星期二

2018/02/06 日記

一、這幾天的天氣真的是冷得不像話…每天起床於我而言都是一場艱苦的戰鬥…。然而想到近年來的極端氣候,寒天可以冷到低海拔地區都降雪,溽暑大概也是會熱到地表完全乾涸吧。這幾天也嚴重地覺得自己好像怎麼樣都睡不飽…希望今天工作的暫時暫停可以得到比較完整的休息…



二、原來想說要寫一封信給A,在情人節告個白的。開了電腦寫了不到100字,突然辭窮了。

然後…算是了解些什麼了嗎?有一種:對啊!為什麼一定要這個樣子才算是對一個女子放下呢?硬要對一個執念的女子說什麼,搞得自己又困擾了一段時間。好像也很奇怪。

或許,專心地向前走,是更重要的吧。至少就現況來說。


時間真的過得很快,總覺得自己一直在看著時間一點低點的流逝,希望透過這種方式來把握時間,完成卅歲應該要完成的事情,有機會到了下一站,我想告訴妳:

我一直都喜歡妳,而這份力量,一直驅動著我向前,雖然當初妳沒有成為我的情人,但是在我心裡──妳一直都是我的情人。

以上

2018年2月2日 星期五

2018/02/02 日記

一、這幾天是真的冷...
好像很久沒有感受到真正「嚴寒」的天氣了。寒舍還動用了小火爐來保暖,寫這段紀錄的當下我還穿著雪衣(最保暖的外套),電話顯示氣溫是12度,聽說過兩天還會變得更冷...
天起冷,最奇怪的事情就是變得更想睡了...這難道是冬眠現象嗎O口O!(希望不是...)
(而且剛打完這段就打了個哈欠...完蛋了...)

二、時間過得真的好快,一轉眼就是二月了。沒過幾天又是年假時刻。父親說的:等到這個年紀,一回首就是十年、廿年的過。「小時候總想快快長大;長大了卻總盼著時間能走慢點」,這話說的芭樂,但是真的一點都沒錯。三月中要準備研究所備審資料,現在還有書的翻譯稿和編輯工作要做。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全部完成,但我只能告訴自己:我必須完成。
(如果我的拖延症可以不要發作的哪麼頻繁...)

三、最近蠻常把Facebook那邊的一些文章搬過來的。
這算是一個間接脫離那個環境的做法吧,雖然就在剛才我分享了一段訊息過去(不過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人要回...),不過像這樣寫日記,也是最近開始間斷在這個許久沒有操作的平台上經營了。
嗯,有些事情,就是做了才知道後續結果吧。

天冷了,很多事情都難以思考,或許好好的儲備體力,還比較實際一點...

以上(就這樣吧...)



2018年1月30日 星期二

日記之外 談談「史觀」-寫在歷史課程綱要的風暴之後 回應課綱微調之三

一、「史觀」之爭端

2014年2月10日,教育部公布新修訂「錯字勘誤、內容補正及符合憲法之檢核」之歷史課程綱要(以下簡稱課綱),預計於2015年8月實施。然審議過程充斥矛盾,課程內容在民族、國家、史事之論述上,亦有許多令人感到疑惑之處。遂引起歷史學界、社會輿論的不滿。2015年5月1日,自台中一中「蘋果樹公社」學生對本次課綱發出抗議,全台高中生開始進行串連行動,聯署、座談、抗爭。並自同年7月5日至8月6日間,數度集結於台北教育部,對政府行事強橫表示抗議。

運動的過程中,有一個名詞被不斷的提出討論。及本次的課綱,是在何種「史觀」之下編寫而成。遂有「中華民國史觀」、「中國史觀」、「臺灣史觀」,以及如公告所言「符合憲法之檢核」的「憲法史觀」。

就輿論的爭端看下來,所謂「史觀」的討論,似乎是指的是編寫歷史的人,是站在什麼樣的傳統,或是階級位置,以現代的身分來重新書寫過去,企圖凝聚或是型塑某個集體記憶。然而「史觀」一詞,如果真就一個傳統中國史學的角度來看,卻是一個非常「怪異」的存在。

二、「史觀」之後造

唐朝史家劉知幾在《史通》一書表示,史家應有三才:史識、史學、史才,清朝史家章學誠,則增加了「史德」。以上的「歷史性格」,針對的是史學家個人能力的要求,包含廣博的知識和文字紀錄的穿透力,以及書寫歷史的過程中,對於事件的公正與良心。但,這些傳統要求,似乎沒有「史觀」的論述。

「史觀」這一名詞出現在中文世界,最具體的例證是1920年,李大釗北京大學演講《史學思想史》一課的首講。文中提到:

「同一吾人所托以生存的社會,縱以觀之,則為歷史,橫以觀之,則為社會。……一切史的知識,都依他為事實,一切史學的研究,都以他為物件,一切史的紀錄,都為他所佔領。他不是僵石,不是枯骨,不是故紙,不是陳編,乃是亙過去、現在、未來、永世生存的人類全生命。對於此種歷史的解釋或概念,即此之所謂歷史觀,亦可云為一種的社會觀。」

接續著,李大釗又進一步陳述所謂歷史觀的性質:

「古昔的歷史觀,大抵宗於神道,歸於天命,而帶有宗教的氣味。當時的哲人,都以為人類的運命實為神所命定。國社的治亂興衰,人生的吉祥禍福,一遵神定的法則而行,天命而外,無所謂歷史的法則。……」

可以看到所謂的「史觀」,是指一種對於社會發展的認識,透過改朝換代、君王更迭的過程中,發現其中的規律性或是通則。要之,這樣的觀念,來自於18世紀以降,歐陸「歷史哲學」的背景。從黑格爾「絕對精神」,馬克思「歷史唯物論」,皆是這一類的論述。英國史家湯恩比的十二冊巨作《歷史研究》,提出文明發展過程中的「挑戰與回應」,更是這一傳統的最後顛峰之作。但試圖透過過去的經驗推導出未來社會可能的走向,在經歷無數次的動亂與變革,今日的歷史學界以無人再進行這樣「預言式」的研究了。一如數位媒體「臺灣吧」在影片「傳說中的經濟奇蹟」最末提到:

「…經濟發展就好像是要爬一根萬用的階梯,我們只要認份的爬上去就好,不要想太多,不要懷疑,也不要抱怨。但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嗎?會不會階梯或許適合人家爬但不適合我們爬?會不會階梯爬上去卻發現什麼也沒有,而且還下不來了?又假設真的有這跟全球通用的階梯好了,台灣現在又是卡在哪一階,而下一步又要爬去哪裡呢?…」

這樣的提問,對照於過往的歷史認識,而進一步產生的國家發展的悲劇與慘劇,似乎也說明了這類「歷史研究」的缺失與不完整吧。

三、「史觀」之虛妄

而回頭重新檢視課綱調整之中,社會輿論所提出的「史觀」之說,不難發現,這和最原初的意義有其出入。輿論所稱之「史觀」,或許我們可以說是某種「歷史識見」的延伸,及首段所說,站在何種階級位置來詮釋過去的特色。一如梁任公在倡導中國新史學發展中,指出傳統史學的四大弊病:「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國家、知有個人而不知有群體,知有陳跡而不知有今務,知有事實而不知有理想。」是這一類「史觀」的問題所在。

當然,今天釐清了輿論所陳之「史觀」和史學研究的「史觀」二者的出入,還是無法解決本次課程綱要的缺失。不論是「中國史觀」也好,「台灣史觀」也罷,歷史真正的目的,應當是「有七分證據不說八分話」,求真、求事的書寫,更不應該因為階級位置的不同,而蓄意扭曲了史事發展的過程。今天,正反雙方對於課綱調整的爭論,直指這是「意識型態的政治鬥爭」,但,筆者更想說的是:在意識型態的爭奪之外,更重要的,應該是對於過去的那份「良心」的認識,一如文天祥所稱許的「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那樣無所畏懼的勇氣。

然而,反觀今天課綱調整之下,不論委員們是否為歷史學專業,有多少人,有這樣的勇氣呢?

2018年1月29日 星期一

2018/01/29 日記

一、新的挖掘點開始動工了。地點在神岡大富段1198號地。
這是一間科技公司預計要蓋新工廠的空地。上週五和老師測量了預計挖掘點,今天在風雨之中開始動工。為了搭遮棚還跑了一趟把帆布載出來,今天花了一點時間都在跑來跑去...
新的坑位位置不是很好,表層都是垃圾,看來需要挖一段時間。今天也傳了現場照片給老師,不過目前沒有得到回應就是...
結果距離失業的時間,居然又剩下兩個月了。不過也沒差,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在等著我...


二、這個週六買了四本「新書」。整理房間的時候翻到之前收到的圖書禮券,想想乾脆趁著機會買一買好了。下午首先走去吃飯,經過總是暗著燈的明目,發現居然有營業,就順道走進去看看,買了一本關於PTT的研究《婉君你好嗎?》,還有之前在社會系聽過的,也一直很想買的《血汗超商》,打了折下來561,不算貴。
吃過飯後坐公車前往博物館附近的敦煌和誠品,在敦煌買了之前和爸爸說的《為何狗是寵物?豬是食物?》還在那個區域附近看到一本很特殊的書:《復活師:傳奇醫師史賓賽.布萊克的失落秘典》史賓賽.布萊克據說是一位十九世紀的外科醫師,以解剖屍體為研究主題。因為處理「畸形」問題,而寫下大量關於「神秘動物」的研究。這個書給我一種真偽莫辨的感覺,可是看到裡面煞有其事的寫著有翼人、羊蹄人、龍、三頭犬的骨骼肌肉構造,還真會讓人想要買一本來參考看看。
去誠品買了一本新譯的百年孤寂50週年紀念版,看譯者簡介和說明應該是直接從西班牙文翻譯的。不過看了我最熟悉的第一句....我還是比較喜歡宋碧雲的譯本。不過或許等到這個版本看完,才有資格說哪個好,或是我為什麼喜歡這個版本吧。

三、這週(或者該說上一週),看了聽說很好看的魔嫁(魔法使的新娘),把前12集全部看完了。確實有深度,也有內涵。當然該輕鬆的內容也少不了。還好是半年刊,不然準備要看的時候下檔了也挺可惜的。
最近看到了一句話挺喜歡的:時間能讓語言熟成,但也會使語言退色。我想,該對妳說的話,也該趕快說了。


以上

2018年1月26日 星期五

2018/01/26 日記

一、距離我生日之後給諸親友回應,到現在已經過將近兩週了。這兩週很自覺,也或者是很懶散的都沒有在Facebook上發言。
該說佩服自己嗎?不過有些事情本來也是這樣,只是一個轉念就可以不用去做的。確實,這種無病呻吟,還是丟到水裡讓不認識的人去評說就好,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有時候還會懶得說這些話...看來某方面來說也過了那個年紀了吧(?)

二、這幾天又想起了這篇文章--
http://whydowefall1113.blogspot.tw/2013/08/do-we-really-hate-anne-hathaway.html
我有的時候會想:過去自己怨懟自己一事無成的話語,是不是也墮入了這種「反智與反上進」的魔障之中?
現在算是冷靜一點了,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再這個樣子...

三、話說這一週遇上了兩件小事。但說小不小,一去解決還都挺麻煩的...
一個是照相機故障,拿去修理,星期三(2018/01/24)的事。但是因為工地在沙鹿、維修中心在市區。得從工地回到博物館之後再去修理。幾乎是搞到快要晚上......
一個是昨晚(2018/01/25),阿嘆在回寒舍的路上突然熄火,接著就是嚴重的故障......今天本來想說把鑰匙留在警衛室,再打電話請車行的人來牽車,結果一個緊張鑰匙就被我帶出去了......
今天好不容易回到東海可以修車了,師傅們都準備下班...只能等到週一......
(而且今天還沒睡午覺...TMD...)
本來還想說要去聽哲學星期五的演講的...來這幾下完全沒心情了...
晚上和母親通了話,明天當務之急是要整理房間。
那就從整理環境開始整理自己吧。

以上


無夢世代的逐夢吶喊-五月天與廿一世紀的我們

一、寫在前面的前面 

2015年8月31日,台灣流行音樂團體五月天(May Day)在日本武道館舉辦演唱會之後,隨即宣布停止下半年所有對外活動,進入閉關期。此舉,在流行音樂歌壇之中,引起不小的話題。

作為台灣音樂的眾多工作者中,極有知名度的音樂團體,我雖非「五迷」,對於幾首歌曲到也算朗朗上口。可見五月天在台灣青年人之中的魅力,不同凡響。 不過用這樣一種論說文式的寫作來寫一點我對於五月天的認識,說實在話,在廣大的五迷前面,是顯得班門弄斧了。

但是會想寫這樣的題目還是基於一個很單純的理由: 「為什麼五月天可以吸引這麼多人去聽?」 誠然,流行音樂就是要有辦法在廣大的音樂市場上,快速而集中的吸引消費族群的「耳光」,也因此不脫旋律簡單、詞句順口的幾個要素。但是,如果只是這樣,五月天不會有這麼長的創作歷程(1995至2015),而且影響力甚至擴散到海外。而且連我這個音樂的「旁聽者」,也能很快速的進入他們的歌曲。 這是為什麼? 

二、青年世代的「無夢」 


流行音樂有很大宗的創作在討論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尤其銘心刻骨的情傷、情殤,往往賺人熱淚、傳唱千里。不可否認,作為流行音樂的消費主要族群-20至30歲左右的青年人(甚至如資深音樂製作人李宗聖所言:新興的中產階級),在友誼、同儕、兩性的追求與詢問,是比起年長者還要來的強烈。 但,我所認識的五月天的創作題材,似乎不只是這一方面:

「那是誰 用掉了 我的牙膏 
我的鞋 和外套 
是誰穿走了 
那是誰 在我家 大方洗澡 
鏡子前 他和我 一樣的外表 
誰搬進 我的大腦 誰綁住 我的手腳 
是DNA 唱我反調 
還是我 的命運 
不敢自編自導」 -DNA

風華正茂的年紀,應當是勇於追尋自己的夢想與未來。然而在台灣今日的社會經濟結構,似乎不是這個樣子,也無法有這樣的可能性。對於現狀制度的箝制,青年人有他們心中想要吶喊的那一面。 

「如果說了後悔 是不是一切就能倒退 ?
回憶多麼美 活著多麼狼狽 
為什麼這個世界 總要叫人嘗傷悲 
我不能瞭解 也不想瞭解」 -瘋狂世界

對於這些箝制的反抗與吶喊不一定是時下年輕人所說的「中二病發」-一種近似無理取鬧的行為-有時是對於現狀的一種質疑,或是對於現階段社會發展的一種抗議。而抗議是否有效?或許拒絕聯考的小子確實在後來有了自己的一片天,經歷成長戰爭的天才也開創了台灣資訊市場的一席之地。 
但是其他人呢?

「一天一天看日昇日落 
看月圓月缺 年復一年的經過 
曾經我也那麼獨一無二 
怕潮起潮落 怕患得患失 
錯了又錯的疼痛 
終於我的生命只剩生存 
活著只會呼吸吃飯喝水的生活」 -生活以上生存以下

更多的人在這樣的生產體系中選擇了屈服,進一步被社會體制吸納。從學生到出社會,最後「多少有志之士的理想就在這上班、下班之中消磨殆盡!」。忙碌的生活讓青年人無法去想更多遠大的、宏觀的構想。面對體制的無力,也只能選擇在「小確幸」之中找到安慰。 

「這故事 熟悉嗎 走過嗎 
無奈嗎 心痛嗎 
傻不傻瓜 代價 一樣無價 
到最後 一轉眼 就老花 
一轉眼 就白髮 
一轉歲月 眼淚 也都爆炸 
只剩 三個 悲傷傻瓜」 -三個傻瓜

三、青年世代的「逐夢」

但是如果只有這樣,那顯然也太悲觀。確實,音樂中描寫的那些令人感到憤恨、沮喪的現象,確實存在。但,五月天也不是只有陳述現狀,在現狀之外,也有不少對於自己與社會宣示的吶喊: 

「我和我驕傲的倔強 
我在風中大聲的唱 
這一次為自己瘋狂 
就這一次 我和我的倔強」 -倔強

五月天在這裡就清楚的展現對於1960年代,美國搖滾樂精神的繼承。即便現實令我們感到沮喪,還要挺起胸膛迎上前去。生命不該只是屈服,還有抵抗的可能性。因為這是「不能與不為」的選擇。 

「此生到盡頭 你是誰 曾怎麼活 
他們說 就讓他們去說 
生命如長風 吹過誰 的心頭 
你想被記住 的那個名字 將會是什麼」 -將軍令

這種接近於存在主義式的提問和呼喊,或許也是替廣大的,廿一世紀的青年人們,一個很強力的鼓勵和發聲。 「何為活著?」,在五月天的音樂中,或有或無的,刺激著廿一世紀青年人的心靈。

四、在「無夢」中「造夢」,在「造夢」中「逐夢」 

近幾年的台灣社會,對於青年人而言,似乎不是一個友善的社會。 上一代既得利益者對於資源的把持、全球化下人力與技術移入的便利,還有資源的浩劫與耗竭讓生活與生存的壓力更加巨大。不可否認,廿一世紀的青年人們,活在一個充滿危機的時代。 如果我要說五月天的音樂深刻的指出了這個世代的特色,其實也有點牽強附會。但是他或意有所指,或令聞之者足以戒的指出了這個現象。近年來,五月天也創作了一些帶有社會意識的音樂,讓大眾看到了音樂工作者的社會責任。

「夜已央 天已亮 白晝隱沒了星光 
像我們 都終將 葬身歷史的洪荒 
當世人 都遺忘 我血液曾為誰滾燙 
入陣曲 伴我無悔的狂妄」 -入陣曲 

在我看來,五月天的音樂告訴了廿一世紀的青年人們,即便社會是如此的險惡,逼著我們必須「無夢」,我們也不能放棄「造夢」的可能,然後盡自己最大的心力「逐夢」。

「就算庸庸碌碌匆匆忙忙 活過一輩子 也要分分秒秒年年日日 全心守護你 最小的事」 -最重要的小事

2018.01.26 後記:
這篇心得是三年前寫的。當時候還不知道馬世芳老師的寫作風格,這種把歌詞混和在論述之中的文體,我是看A的一篇小故事得到靈感的。
(現在想想,其實A應該很早就知道馬芳老師的相關資訊,那篇小故事應該也是借用這種文體吧)

一如我在開頭所說的,我對五月天的熟識不如這些鐵桿五迷,上面說的幾首歌有些還是之前A告訴我的(例如DNA),但是五月天的幾首歌-軋車、武裝、九號球、乾杯......這些寫人生寫友誼的作品,確實給我這個對「主流中文流行音樂」(請容許我用這個詞彙),那兩情之中加害者與被害者的檢討(好像又用了一個有點偏激的詞......),更讓我會稍微去思考:音樂是什麼?一個聽眾跟一個樂手的責任又是什麼?

三年後的今天重新整理了這篇心得,一個卅歲還是一事無成的人,再去聽這些歌還是會有某種振奮或是激勵。雖然當時A的回應是「其實我們不完全是無夢的世代,而是無法成夢的世代,因為我們有著跟前輩們不一樣的課題要面對」,如是,也正如我自己在最後的結語所說的,如果是這樣,那就在「無夢」中「造夢」,在「造夢」中「逐夢」吧。

以上

2018年1月22日 星期一

2018/01/22 日記

母親上週五來了台中,帶著病體。

出工地的時候剛好與母親相見,下了車她說:腰有點痛,走的不舒服,最近感冒了,但是還是得來台中。看了很心疼。但是還是勉強撐起身體做了飯。然後和父親一同用餐。

晚上9:40,和母親一同就寢。

次一日,週六,母親8:00起床,吃了早飯後,覺得身體感到不適。就回去睡覺休息。我和父親一同整理了寒舍,也幫忙煮了午餐。

週六母親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但是下午還是趁著太陽出來的時候去外頭散了步。晚上我繼續幫忙煮晚飯。

這兩天也和父親聊了近況,以及最近都看了「幸福路上」的心得。

週日,母親身體還是很不舒服,原來準備的早餐也沒有吃完,還一度強烈的暈眩、冒了冷汗。趕快扶母親去休息,父親還在母親身邊幫忙按摩、擦汗(那個畫面應該拍下來的,但因為一些考量,就沒這做了…),父親本來希望母親在台中繼續休息,但考量到週一的行程。我決定幫忙開車送父母親回埔心。

11:30,回到埔心。幫忙整理行李,接著準備午飯。和父母親交代完事情之後,再坐車回台中(火車還嚴重誤點,還好買了早一班的車…)

回到台中後,幫母親買了需要的東西,在外頭混了下,回到寒舍。

這個當天直接往返兩地的經驗真的很特殊。正如J曾經說的「台灣在地圖上就和芝麻一樣大」,一天在兩個不同的地方來回奔波,也只有小島這樣的地理條件才能這樣吧。

但還是不希望再有這樣的經驗,大家身體健康,比較重要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最常和妳說的

以上



2018年1月16日 星期二

[習作]改變這個世界-「馬克思-時代青年」觀影回應

觀影時間:2017/12/21 PM6:30
觀影地點:台中新光影城(東海大學社會系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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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會知道這部戲的時間其實蠻早的。今年11月月中前後,張正總編輯的「燦爛時光-東南亞主題書店」,就在書店舉辦過這部電影的放映座談會,並且在12月月初又舉辦了一次活動。只是當時並不是很清楚來龍去脈,只知道這是書店活動──我甚至不知道這其實是一部正式出版的電影。
12月14日,家父友人,也是照顧我頗多的鍾喬伯父,傳了電影正式上映的訊息給我,這才算是知道正式訊息。
12月20日,家父自行北上觀影,觀影後來電,告訴我一定要去看這部戲,看完之後才有討論的基礎。正好,Facebook跳出了訊息,東海社會系有師生包場看這部戲的活動,我藉由熟識的同學幫忙,買了12月21日的票(嚴格來說是「拿了人家的票」),一前往觀影。
卡爾‧馬克思與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可以說是19世紀中葉以降,影響人類深遠的兩位思想家。其著作甚至對於日後在社會變革的推動,乃至在20世紀以後的國家建置上,都有相當重要的影響。《共產黨宣言》、《德意志意識形態》、《家庭、國家與私有制》,乃至最近聯經出版社新校訂出版的《資本論》,幾乎是所有(自詡)進步的知識人、運動者,都必定翻閱、拜讀的經典。
我雖非一個勤懇的「憤青」,在家父與其他長輩的談吐影響下,馬恩著作也是一知半解。會去看這部戲,一來有父親的交代,二來也是對於自己知識脈絡的一個吸引吧。

=思想的演譯=

《馬克思-時代青年》一片,以馬克思、恩格斯的青年時期主軸,敘述這段時間馬克思思想的轉變與演進;兩人在這段時期相處與知識交流;以及在學術的交鋒之外,兩人「私生活」的畫面。一些只能透過書信、筆記去推測的「生活狀態」,就是導演的發揮,利用電影語言來操作的彈性空間了。(這點讓許多研究馬恩的長輩對於電影語言上有一些「微詞」,我覺得到不是那麼的重要)
是的,這是一部歷史的劇情片,廣義的說,也是一部斷代史的「傳記電影」。當成一般的傳記來看,我覺得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要真正深入「看懂」,恐怕需要不只一次、兩次的閱讀,對馬恩著作也得有一定的熟識度。畢竟,它是一部「馬克思的劇情片」,它所要承擔的就不只是偉人生平而已,還有「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內涵」。
那麼,對於我這個對馬恩思想一知半解、半知半解的普通人而言,我有什麼樣的心得呢?
我想先從兩個側面的經驗來回應我自己的這個問題。第一個,是我在2016年6月看的一部紀錄片:《漢娜鄂蘭-思想的行動》。
這部戲如果要比較,還可以和前一部也是劇情片的《漢娜鄂蘭:真理無懼》來對照,不過因為我沒看過「真理無懼」,也就無從說起。(或許找一天應該補個課),先就「思想的行動」來談:這是一部很標準的歷史紀錄片,影片利用了鄂蘭與師長的通信、著作作為橋段銜接,引用鄂蘭接受媒體採訪的片段,並採訪鄂蘭的親朋故舊與研究學者討論鄂蘭的思想。整體來說,面對著納粹德國的暴行,鄂蘭終其一生最核心的思考:「人的價值是什麼?」,也展現在她的每一篇著作。
這是一部非常硬的紀錄片,我唯一還記得的,只有當天剛吃過午飯,在幾乎昏昏欲睡的情況下硬是看完了這部戲。但,這部戲確實傳達了鄂蘭的思想:畢竟是直接的史料引用和採訪,就如同過去上所謂思想史課程一樣,「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白紙黑字都寫清楚了,剩下的只有對作者論點理解的陌生與熟悉而已。
所以這是一部確實呈現鄂蘭思想的電影,因為是紀錄片,所以可以用這麼直接的方式來呈現。

第二個我想說的是陳映真先生的小說《萬商帝君》
《萬商帝君》是映真先生「華盛頓大樓」系列的最後一篇作品,講述莫飛穆公司兩位高階經理人,陳家齊(C.C.)、劉福金(H.K.),以及小職員林德旺,兩種身分在跨國企業之中的狀態。這篇小說的最後,以陳家齊、劉福金參與了遠東區經理人的四天會議,並以劉福金在這四天的日記作為結尾。這四天的日記除了日常的食衣住行外,記錄了會議現場的發言,其中包含了相當多的管理學與經濟學理論。
這段小說的篇章被日後的一些小說評論者評為是映真先生作品中失敗的部分,理由是:這樣的做法,過於僵硬,而且文學成分不高,讓人讀來不免有斷裂、錯愕之感,甚至讓人覺得:這是硬性的宣傳了小說家的「意識形態」。
其實,我自己閱讀《萬商帝君》的感覺,並沒有後者所評的僵硬生澀,也確實展現出先生對於資本主義世界的精準的觀察。我想那是另外一個話題,在這邊暫且先打住。或許有機會可以談談。
我提的這兩個閱讀經驗,都是直面的寫出了作者想表達的「思想面」,也的確,照著課本念課文是不會出錯,但學生聽不聽得下去,那就得看老師教學的功力了。
回到電影,在觀影的當下和觀影之後,我當時想到一個問題:「思想要怎麼演?」
思想要怎麼演,重點在「演」,「演」不只是模仿、揣測,也是另一個生命的實踐體會。但我認為思想與價值觀、美德罪過不同,無法單一從某個「具體的行動」來演繹,即便是最低劣的娛樂片,都可以透過具體的動作、服裝的差異來讓人區分好人、壞人;但馬恩二人要解決的是一個社會、一個世代的問題,是腦內的錯綜複雜。那麼,這該怎麼呈現?尤其這部戲是一部劇情片,要是通篇照本宣科,恐怕觀眾也不願意買單。
我自己的感覺,這部戲對於思想的演譯上,雖然無法繞過「念課文」的途徑(辯論、宣講、著述的畫面),但另外一方面,導演也用了其他方式來呈現:也就是十九世紀中葉的社會現狀-貧富差距、窮人的生活、工人的勞動現場,當然還有馬克思自己一生的窮愁潦倒,卻依舊著述不輟、組織群眾的用心,我想這些事必然的,也確實讓我這個一知半解、半知半解的觀眾感受到:這位思想家一生用心的不容易與堅持。

=觀眾的責任=

但討論電影是否精準呈現了馬恩思想的內涵,更重要的,是我在過去撰寫某一篇劇評時,我認為另外一個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做為一個「觀眾」的責任。
明年度正好是馬克思誕辰200周年的時刻。但回顧這200年的發展,不說大話,我們把視角鎖定在台灣,隨著每一次的改朝換代、選舉投票,台灣社會是否有服膺民眾們所期待的「明天會更好」?物質條件或許有所提升,社會的矛盾卻一天比一天的激化。從大埔張家的土地徵收、關廠工人請願,到近日勞基法修法草案的抗爭。透過電影的重現,200年前人民受到的傷害,在今天並沒有因為生產方式的改變而緩解,甚至恐怕是加劇了。
在《巨浪的起點》成書與工作報告的過程,我也因此遇見了許多環境運動工作者,在聽完我的報告之後,她/他們也都會問我:那,綱塏,你對於今天我們的還運和資本家這樣的拚搏與協商,有什麼樣的觀點?
我當下的回答大多是這樣:
「其實很簡單的一個問題是:今天這些對於開發案的辯證,並沒有跳脫出『資本主義社會生產的邏輯』,連帶我們提出的『反開發』方針,其實也是另外一方面的『開發』,至於傷害的深淺與否,我覺得見仁見智。
最直接要去問的問題是:我們在這樣的時刻,真的還需要『這麼多的東西』嗎?我們能否放棄這種『便利』的生活,重新去思考,今天的經濟環境,到底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這是我一直以來相信的,比較粗淺的觀點。
在這樣的時刻,一部馬克思傳記電影的上映,我想不會只是單純的影視傳播,更重要的,是在觀影之後的我們,怎麼改變自己,進一步改變這個世界。

以上

2018年1月15日 星期一

日記之外:你能「救命」嗎?-重新思考「出路」這回事

(原寫於2017/05/11,刊於Facebook頁面上)

=起因=

一早起來看到Facebook通知跳出了一條訊息,心裡還有點納悶:幾日幾乎沒有在網路上分享穿衣吃飯的動態,怎麼還會有人記得我這個邊緣人?仔細一看,原來是被親友標住在一條貼文之中,其中還問了不才有沒有相關的概念。

而這個問題其實在近期我也時常在我的Facebook頁面上看到,它的標題是:

「如果老師掉進水裡,用你系上專業能怎麼救他」
這個提問我想也只有大專院校的學生會這麼問,提問的動機應該也無從可考,但稍微看了一下,裏頭的回應可說是五花八門,有戲謔的有正經的,當然也有束手無策的,對師長存有不滿者,當然是惡狠狠的看著這一切,袖手旁觀。我個人是沒有直接的回應與接觸,畢竟遊戲之作,不差我們這一個湊熱鬧的。但是這個問題在「這個時刻」被提起,我又在「這個時刻」被點名,我想,嚴肅無趣如我本人者,也是該好好的去回應這個問題了。

=未解的問題=

回應這個問題的時刻是5月11日,其實,在過個幾十天,就是中等學校的學生們面臨升學的時刻,該選擇技職院校?或是「學術院校」?不只是學生,恐怕家長對這個問題更是戰戰兢兢。尤其是17、18歲的青年,只要不是太特殊的情況,念完最後這4~6年的書,就要投身職場,不一定養家,但至少也餬口。因此:「念什麼最有用」,往往在這樣的時刻,每每被提出。
過去我也以自身與業師學習的經驗,將歷史系的「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略作分析(還加上起薪數字,詳細內容可參見本文:http://kaishinterlandharbor.blogspot.tw/2015/02/blog-post_56.html。這也是這個部落格點閱率最高的一篇文章....),作為與交友圏先進、後進討論的基礎,如果真有機會,也希望提供給後進學子一個「升學」的參考。
但是在這樣的時刻,「一個系所的專業能否因應其系所師長落水的救命之道?」這一命題的提出,除了透過戲謔式的檢證台灣大專院校的教育,恐怕還是那個一直沒有被解決的問題:
為什麼要受教育?
又,為什麼我要受「這種」教育?

=無法「救命」=

「念什麼最有用」的提出,其實反映出了台灣作為一個資本主義社會,對於教育的主要目的,是培養「產業後備軍」的主要手段。而莘莘學子其實不自覺的在這個環境中,也把自己定位為「產業後備軍」的一員。有許多「勵志」作品都有這樣的橋段:小孩從小立志成為365行的各種人才,卻在長大之後只「淪落」成普通的上班族,最後想起初衷,憤而辭去工作,在鄉間、鬧市,實踐童年的「志向」。
以上的「怪象」,在網路文章:〈「放棄百萬年薪去種田」沒告訴你的事〉(連結:https://liuyomi.tumblr.com/post/123627048946/%E6%94%BE%E6%A3%84%E7%99%BE%E8%90%AC%E5%B9%B4%E8%96%AA%E5%8E%BB%E7%A8%AE%E7%94%B0%E6%B2%92%E5%91%8A%E8%A8%B4%E4%BD%A0%E7%9A%84%E4%BA%8B)已經提出了初步的討論,我在這裡就不贅述。我想接續的是落水救人這個問題。
回過頭來看,「落水救人」本身是一個高技術性的問題,必須要具備一定的訓練才能夠執行。然而,「走出學術殿堂」的「大學生們」,在4~6年的過程裡,有受過這樣的訓練嗎?

這和現今社會的基層工作「缺工」現況有些類似。日前商業型雜誌的報導:小島上各個角落,大小型建設還在大興土木之餘,鷹架、鋼索上的勞動者,年紀卻一個比一個高齡;來拜師的學徒卻一天比一天的少。「缺工」的警訊一在地傳出,要是再搭配傳統長輩的訓斥:「現在年輕人就是歐….哪像我們當年….難怪現在台灣經濟….」顯然台灣無法重振亞洲四小龍的歷史榮光,我們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學生成了最大的絆腳石,包含現在正在螢幕前面,透過鍵盤進行長篇論述的我本人。
但是其所以如此?

=對自己以及被標籤的提問=

對於我這個無業遊民而言(彼時剛從上一個工作退下,正準備進入下一個工作之前),為什麼「不去」做工?為什麼「不敢」去做工?或者更直接的問:為什麼「不願意」去做工?是勞動環境嗎?是體能嗎?還是沒有專業技術?我想,我自己也說不上來。但如果要指責我好逸惡勞,貪圖現在還可以睡到自然醒、足不出戶就能滿足生活需求的舒適,我不會否認。面對於生活周邊同樣年齡(甚至更小年紀),在職場上拚搏、奮鬥的同儕,我是最沒有資格論述前面1300字的內容。
對於這樣的批評,我絕對接受。

但是我還是想問:如果台灣還是一個需要重體力勞動的社會環境,如果台灣還需要更多的工程開發,為何我們從小的環境沒有培養勞動意識?為何我們的社會至此依舊如此輕賤社會勞動力? 而「大學生」則繼續在職場的窄門中,競逐著「服務業」、「公職」…等工作?這些工作和我們在學校的專業有關嗎?而當他真的遇上問題時,又真的能「救人」嗎?

=一個自省的結語=

「念什麼比較有用」,不只是社會經濟結構與主體價值觀的反射,也是學子在無意識之間,編入「產業後備軍隊伍」的前命題。以至於無法立即取得成效、和生產幾乎毫無關聯的人文類科,則總在眾多科系中,成為最被嘲弄的一類。這樣的問題還會繼續出現、繼續被提問,也只有當整個社會有一次深刻的翻轉,或許「學什麼比較有用」的提問,才會有不是「經濟/生產」取向的思考。也才能真正的去做到:所謂「教育」、「學習」這件事的最主要目的。
至於我自己,雖然無法投入重體力勞動,不會綁鋼筋、也不會釘板模,馬桶、瓦斯爐壞了也只能找別人來修理。但,在我們從事所謂「無用之學」的學習之際,一個基本的原則,是對這些勞動者存有尊重與感謝,不要當個傲客軟土深掘。畢竟,相對於「讀書寫字」,他們才是能夠「救命」的一群人

最後要回應這個問題:
如果我真的看到我師父落水了,恐怕不能運用什麼歷史系的專業,而是要趕快找救生員、找長樹枝,或是打電話和海巡署求救。師父不諳水性,真的落水了,會出事的。

以上

2018年1月14日 星期日

2018/01/14日記

為什麼可以一連寫四部電影心得…搞得自己都有點虛脫了…

嗯,好啦,其實回過頭來發現自己也沒有寫得很好…標上草稿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做修改…(心虛)

今天過的…我覺得我有大部分的時間都被我睡掉了…所以早上一些基本的清掃做完之後,下午坐公車去園道,一來是順便買菜,二來也出去晃晃。去了茉莉買了兩本big issue,一本青春之歌(我還有點懷疑家裡有沒有這一本…)。去第六市場買了一罐豆漿、一顆蘿蔔、三包蔬菜、一小把的蔥,還有一盒豆干。原來想要買包子饅頭的,想到冰箱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早上煮…就作罷了。


今天想了一下方塊的部分:
  • 神之鄉
  • 一九四五夏末
  • 我的青春,我的福爾摩沙
  • 國魂/穿越效應
  • 子不語
  • 蟲師
  • 娃娃看天下
  • 冥戰錄

這樣看起來怎麼還是八本…顯然我是太孤陋寡聞了…

明天要繼續上工了,先這樣吧。

以上

[習作]英雄的畫像-我只是個計程車司機 觀影回應(草稿)


觀影時間:2017/09/18
觀影地點: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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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應該要寫在前面的幾句話X

這篇心得其實早應該寫的。但是一直沒寫,也可以說是拖著沒寫。
沒寫的原因其實也沒什的,單純的沒有靈感。但這不代表這部戲不吸引我:恰恰相反的是,這部戲真正的有感動到我,而且讓我聯想到父執輩們的一些生命經驗。
算是經過了一段時間,加上又看了幾部可以說是相關的作品,或許在這個時候,應該來整理整理。

X歷史的傷口X

1953年,韓戰結束之後,兩韓分裂之下,北韓由共產黨統治,南韓則經歷了長達39年的軍事獨裁統治。1979年,在韓國第三任(第五至第九屆)總統朴正熙遭到暗殺身亡,接續上台的陸軍中將全斗煥繼任總統,實施全國戒嚴,引發韓國人民不滿,1980年5月18日起,南韓南部的「光州」地區,民眾發起政府抗議要求民主的反對運動,運動激烈甚至引起軍民衝突,中央政府更下令「實彈鎮壓」,造成人員死傷,政府並實行資訊封鎖,消息一度無法外傳。

這是韓國歷史上很重大的一次事件,也是僅幾年我所知道的韓國近代歷史劇,很主要的一個題材。

X英雄的模樣X

我自己在看這部戲的時候不自覺地都會聯想到之前看過的,宋康昊的另一部電影《正義辯護人》,這部也是以韓國民主化運動為題,甚至帶有前總統盧武鉉半傳記式的電影。

會有這麼直接的聯想基於兩個原因:第一是人物的塑造,計程車司機金萬爕(家屬後來出面說明姓名應為金士福),和律師宋佑碩(盧武鉉總統形象),雖然社經地位有所不同,反映出來的性格卻有點相似-我總結一個簡單的形容詞是「平凡」。

舉例來說,宋佑碩雖然是賺了大錢的稅務律師,但是他的生活卻相當的單純:每天中午只吃同一家小餐館的豬肉湯飯、下了班喜歡看綜藝節目、賺了錢,想給家人好房子住、有點閒暇時間,還會想要怎麼樣報效國家……;金萬爕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是他可以因為「人格」而不收他人給得車資、有人請客也不會特別要佔人便宜(當然偶爾還會貪點小便宜),歷劫歸來之後想到的也是給女兒買個好看的禮物……。當然第二個就是兩人在面對壓迫之前的事不關己,到面對壓迫之後的全力以赴,可以說有異曲同工之妙。我認為這些畫面反射的是一種對於「英雄」的側寫,還有他們在歷史的十字路口上,選擇向前走的勇氣與力量。兩片在開頭的輕鬆、尋常,到最後面對軍權的緊張感,也是我不斷會將兩者共同聯想的一點。

這裡面最令我動容的畫面是電影尾聲金萬爕返回光州和記者辛茲彼得(Jürgen Hinzpeter)碰頭,在充滿著哀號與哭喊的醫院中,金萬爕把掉落地上的錄影機交給癱軟在地上的辛茲彼得,告訴他:「你要把在植拍下來,要把這裡的一切都拍下來…」在這之前,金司機是相當懼怕那個恐怖的氣氛的,可是在這一刻,我看到了真正的力量,以及對於良心、正義最溫暖的扶持。

X留下歷史的鏡頭X

我在看這部戲的時候一直還會聯想到一件事,就是1986年成立的獨立媒體「綠色小組」。在當時資訊流通不易,國家威權籠罩台灣的時候,他們也是透過簡易錄影,把八零年代台灣地區各個角落的農、工、環、學、政、原、婦運的現場記錄了下來,加上最克難的剪輯設備,剪輯成錄影帶,販售到台灣的各個角落。這些爭鬥的現場,當然都不是那麼的安全。但是我想,應該也有一群默默的人,也有一群「計程車司機」,幫助他們在這些風風雨雨之後,讓更多的人知道那個拚搏的現場。

這裡面其實有牽涉到一個所謂職業道德的問題:有人曾對於這些記者這些抗爭、戰火、悲傷的現場提問,你是該專心的按快門,還是要出手對受壓迫者相救?如同劇中記者彼得癱坐在醫院的畫面,這麼傷痛的時刻怎麼忍心再拍下去?,但環運界的前輩粘錫麟先生曾說過:「……把攝影機丟著,壞了沒關係,但是歷史的鏡頭就沒了!」這嚴格來說沒有標準答案,或許也是非從是這樣工作的我們,難以想像的一點吧。

X結語X

在這篇心得我沒有特別說什麼「追求民主刻不容緩」、「勿忘歷史教訓」這類的話語,事實上在這部戲的一篇概要影片下,有很多中國的網友一片的高呼「勿忘六四」。這當然也沒有錯,但是回應到今天,如果歷史作為一個有「效用」的東西,在看過影片之後,除了推薦他人一同來觀影之外,我們要選擇自己成為那個勇揭真相的記者,還是不畏風雨在旁協助的計程車司機,或許是更重要的一件事情。

以上

2018/01/13日記

寫這幾個字的時候雖然已經是標準時間2018/01/14的子夜了。但我還是想把時間歸類在2018/01/13。這是我的一個蠻奇怪的習慣:我覺得一天的開始是從天亮開始算的。

其實這些也沒什麼,只是因為這一週連續看了三部電影──整個有點佩服自己。而且三部戲都寫了心得,這也該給自己小小鼓勵一下。一月份還預計去看「1987黎明來到的那一年」,又是一部韓國的八零年代,看來世界的風向真的有點不一樣了。

突然想寫點什麼是因為想到了紅心的部分,我覺得應該要趕快記下來
  • 大亨小傳
  • 耳朵借我
  • 為愛朗讀
  • 台北爸爸紐約媽媽
  • 學著,好好愛
  • 丹麥女孩
  • 馬利與我
  • 用100字串起英語的歷史


目前先想到這八本。可能有點不夠,因為每個人其實現在重新回想都有點忘了服膺於她們的作品有什麼了。

但是會想到的,不管妳們現在在哪裡。

以上

[習作]過河卒子-逆境棋蹟觀影回應

觀影時間:2018/01/13 AM10:50

觀影地點:台中SOGO華威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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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前言與簡介X

我自己本身對於「對弈型」的遊戲還蠻有興趣的。近年頗有盛名的紙牌遊戲「爐石戰紀」、「魔法風雲會」,算是我接觸蠻長期的兩個遊戲。

不過,在所謂對弈型遊戲之中,最複雜,或者說是更為精密的,應該是「棋」累了。印象中,過去報刊上的體育版,還會有當季的棋譜分析-象棋、西洋棋、圍棋均有。我自己也蠻喜歡下棋這項活動,但不知道是自己思考方式太單線,我是怎麼下怎麼輸的那一種,不過一旁觀棋,看著兩方攻城掠地,也是一種不同的樂趣。

「棋」的變化與布陣型態,也常被借做各種的比喻,杜甫的秋興八首就有「聞道長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勝悲」,這個政治中心,在中國史的推進上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紛紛擾擾;人生也是某一種的棋局,業師也曾告訴過我適之先生的一句話:「做了過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

「逆境棋蹟」則是以二戰期間一位西洋棋士的生命為主軸的電影作品。故事改編自西班牙作家Julio Castedo的同名小說《El jugador de ajedrez》(即「棋士」),電影的宣傳說這是一部暢銷小說,然而我在台中可以看到的場次卻不多,這個「棋路」是否有些誤差,就得請教引介片商了。故事從西班牙天才棋士迪亞哥‧帕迪拉在1934年獲得冠軍的一幕開始。迪亞哥以青年挑戰者之姿挑戰上屆冠軍,並且一戰成名。在棋賽之後認識了法國女記者瑪麗安,兩人相識,進而相戀、相婚,並產下一女。1936年,西班牙內戰爆發,迪亞哥的摯友哈維爾甚至放下記者身分,投身反抗佛朗哥政權,卻在之後遭到政府當局突襲殺害。

佛朗哥政權的國內風氣讓瑪麗安不太習慣,因此舉家回到法國定居,卻在維希政權(Régime de Vichy)的環境下,遭指控間諜罪名,身陷囹圄。慶幸的是,管理監獄的納粹軍官正好對下棋有興趣,直到納粹垮台的四年期間,迪亞哥藉著棋藝,在戰爭之下得以存活,直到與家人重逢……

X個人觀點X

會去看這部戲其實是衝著電影簡介裡「西班牙內戰」一詞去看的,而戰爭的時間軸與政治問題也是這部戲不斷強調的一點。不過實際看完之後覺得沒有我預期所想,有很深刻或是很精湛的操作。雖然從瑪麗安第一個問迪亞哥對佛朗哥政權的觀點,到後期因為政治因素搬返法國,長槍黨軍官想藉代表西班牙出征棋賽為名拉攏他入黨,哈維爾在戰間投身反抗運動,都是實際的政治事件,與我而言,比較像是強調時代特性的用途,而非真的要討論什麼特殊的意涵。不斷提醒的時間軸到是我覺得比較可以去討論的地方。時間的推移有某種強調,或者背書的功能。這和我看的另兩部二戰片《敦克爾克大行動》、《最黑暗的時刻》都有類似的操作。

不過另外一個比較好的操作應該是「棋」的使用。寫這篇心得的時候,我不時會想到這部戲的第一個鏡頭:白士兵的第一步棋。某方面來說,作為主角的迪亞哥與瑪麗安,都是「大時代下的棋子」任人擺布,但也都是「大時代下的棋手」,透過犧牲與迴旋來達到目的。黑白方格上的殺戮是無情的,人與人的對弈可以是和平的,下棋不只是輸贏,還有交誼與情面,迪亞哥兩次與軍官的和局,是我認為他對嚴酷環境最軟性的抗爭與妥協,也是這部戲讓我佩服的兩個場面。

然而整體而言,這部戲還是沒有讓我特別的滿意(至少到「強力推薦他人觀影」這樣的程度),我不確定是因為電影語言沒有讓我很驚豔,還是我自己認為的政治性強度不夠,抑或者是我自己真的不會下棋,看不懂整個棋局的奧妙性。但我想,這部戲的結束或許也提醒了一個觀點:和局,也是棋賽的一個選項。

2018年1月12日 星期五

2018/01/12 日記

2018年01月06日

拖著一身自找的悶氣和不滿,走回了永美路29號-那個廿年以來成長的家。

老實說看到母親的當下其實還有點「笑場」,雖然說自己在台中自己發了一頓脾氣,還腦內小劇場了幾次。可是看到母親,突然覺得自己的氣憤好像有點幼稚。

但我還是發脾氣了。正對著母親,重演了去年12月(其實也才是1個月前的事情。)的情緒。重新想起來,自己這回真的太超過了,還一度害母親哽咽。

妳曾經說過「我」應該只適合一個人生活吧?這好像也沒說錯,很多時候我都是只把視野放在自己想的事情上,可是忽略了別人真正的想法。但是因著這樣就無法與社會互動,這是我不樂見的一點。

妳也說過「任意地自我燃燒除了會燒傷自己,更會傷到關心你的人」,這話我知道,不然今天母親也不會哽咽,妳也不會因為這樣而離開我。

很多的早知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至少基本的和解,我先和母親達成了。

然後還是一樣,除了2018年01月08日我卅歲生日那天說了幾句話,最近開始回到港區,把想說的什麼都寫在這裡。

(話說曾經有個桌遊圈的長輩說BLOG其實比社群網站好,至少在保存資料上會比較穩當一點)

當然我還是不會輕易的把我自己的消息釋放給妳:但或許有這麼一天我會這麼做。這是一種節制的訓練──訓練自己不該這樣恣意地燃燒。

回到港區另外一個用意,是現在不希望在Facebook那邊談論什麼。我總覺得經歷這一段時間之後,我好像也沒什麼資格在那種空間說自己什麼。但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想想既然只是要一個post的動作,那乾脆回來這裡好了:沒有人知道,我也不會特別讓人知道。

話說我拖延症的狀況還蠻嚴重的(汗),但是今天總算開始找資料了。下週安排時間和黃旭老師會面,先理出一個頭緒來,希望對後面準備申請資料有點幫助。

這幾天也晚睡不少。不過都還有產出一些文字,算是自己比較滿意的一點。

另外就是拍片,今天裡出了黑桃部分的頭緒,分別是:

  • 閱讀地圖
  • 如何閱讀一本書
  • OED的故事
  • 閱讀的故事
  • 讀漫畫
  • 觀看之道
  • 我的大英百科狂想曲
  • 台灣書店歷史漫步
  • 法國大革命前的暢銷禁書(或是禁書)
  • 印刷書的誕生
  • 誰控制了總開關
  • 維基揭密
  • 烽火守書人

沒有按照順序,但是先這13本吧。希望可以弄出來….(裡面有幾本其實可以先寫稿子,其他的都是很硬的書了…)

我在成為妳的情人時,曾經說過:我希望不斷的美善自己。

這個計畫,也是其中一個。

新的一年,如果要說有什麼給自己的期許,也就是這樣吧。

以上

[習作]「我」-丹麥女孩觀影後記(草稿)

觀影時間:2016/02/14 AM10:20
觀影地點:台中大遠百威秀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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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機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會去看這部片子,其實要謝謝兩個人,一位是我的第二個情人,另外一個,則是長得和她有點相像的女子,我舅舅的小女兒。 這部戲在Facebook的廣告頁面其實做了不小的宣傳。雖說我在影視觀看上比較偏好劇情片,但是這部戲的預告並沒有很強烈的觸動我要去觀賞它。 沒有強烈的「性/別」議題認識論的基礎下,我的觀影動機其實很單純:因為兩個人-或者應該說,兩個很相像的人同時分享了這段預告片。那,這是不是有意無意的告訴我,它在我今年(2016)的影視閱讀上,是一個必要的一環? 我當時這麼告訴自己:那,我一定要去看這部戲。 因為一個神祕主義的感覺。

二、內容 

「The Danish Girl」(丹麥女孩)一片由英國導演Tom Hooper拍攝,根據美國小說家David Ebershoff 於2002年的同名小說改編。而David Ebershoff的這部小說,則是根據廿世紀初知名的丹麥變性人「Lili Elbe」,原名「Einar Mogens Wegener」的日記式傳記《從男到女》與當時的記者採訪改編而成。就意義上來說,是一部帶有虛構性質的「傳記小說」。而故事的內容一如個人的生命史一樣,講述了Einar以及妻子Gerda Gottlib在相處的過程中,同時對於自己性別認同的掙扎以及追求的歷程,經歷的挫敗,以及成為「自我」道路上所散發的光芒。

三、心得 

第一個部份我想談談「字幕」:談字幕的用意並不是在於電影的翻譯技巧如何,而是在這之中,「你」與「妳」這兩個字的交替使用,我覺得親友們在這方面可以稍稍注意一下。而過去我在文字書寫上,一時不察,作業上就出現了數量較多的「妳」,這讓其他同學有些疑惑,為什麼我會特別要用這個字?這也是我覺得漢字至今保留著「圖像意義」的特殊性。2010年,上海律師葉滿天以《16漢字之錯:既不尊重女性,又誤導兒童人生觀?》為提,指出漢字中的「娛、耍、婪、嫉、妒、嫌、佞、妄、妖、奴、妓、娼、奸、姘、婊、嫖」,這些從女部,而且帶有強烈負面意義的字詞,是漢文化之中對於女性壓迫、歧視的象徵。不可否認,在歷史的發展上,「女性」一直都是被蓄意隱蔽的,也在很多歷史關卡中,成為被「嫁禍」的對象。然而我覺得-我以一個「父權社會的既得利益者」的身分認為,在今天高呼「兩性平權」的時代,這些字詞提醒著我們,到了今天,我們是否要繼續讓這樣的「惡」延續下去?還是反求諸己,重新思考這些文字之中具備的性別意義?我自己在書寫的過程中,時常提醒自己,即便不能為整個性/別權運動付出什麼,至少,在書寫上,有很多親友都知道,如果是「完全的女性性別」(看完這樣的電影,我們對於性別的定義恐怕要小心一點),我在論述上,也都會用「妳」、「她」來陳述,相信音樂近期的音樂作品「女也」,我想也有這樣的文字認識。 然而,如果說又特意的在文字之中標示男/女,其實也是墮入了傳統的性別二分論。這也是為什麼在標題上我使用了「我」這個字:因為手持干戈者,可男,亦可女。 這是一個很「中性」的詞彙

第二個我想說說電影結構:Eddie Redmayne在「The Theory of Everything」(愛的萬物論)精湛的表現,讓他拿下了第87屆的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演技超群,無庸置疑。後來我再查了一下,他還是三一學院的畢業生,這就更加肅然起敬了,這次詮釋丹麥女孩的性別認同,也是入木三分。我想我對於這部戲最大的讚賞,Eddie Redmayne會占很大的部分。另外女主角Alicia Vikander的表現也不俗,雖然她的最近一部作品「Burnt」(天菜大廚)我沒有看,不過在這部戲裡面她的表現和Eddie Redmayne可謂相得益彰。 不過在整個運鏡手法和劇情的鋪陳。我雖非影視專業,卻總覺得有太多「老梗」的場景出現,這不是說「老梗」是這部戲的缺點,或許導演是選擇了比較「規矩」的做法,畢竟如果我們撇開「性別認同」這個主題,「丹麥女孩」到也可以和所謂「個人夢想實踐」一類的勵志作品來類比,而或許是帶有這樣的性質在裡面,一些象徵和操作手法讓人感到熟悉,也就不那麼意外了。 最後我想說說整部戲最後可能可以給我們思考的「什麼」。談性/別,我們當然可以延伸到一直以來在世界各地爭執不休的「多元成家」、「同性婚姻」,畢竟「性」可以是最開放的,但也是最壓抑的一個議題。

在廿一世紀的今天,女性意識漸漸抬頭,加上主要經濟生產方式的改變,各種傳統上的「男女有別」已經逐漸淡化。然而,真的要回歸到本質來說:那麼,所謂的「男」(male)還有「女」(female),最大的差異在哪裡?除了生理上的根本,肇因於生理上,而產生先天性的性格差異,又是哪裡?龍應台曾寫過短評〈小姐什麼〉,講述當報社知道「她」是「女性」時,原來興趣缺缺的訪談突然有了新的動力,讓龍部長相當不滿:原來文藝創作、評論,也受到性別上的箝制!今年的總統選舉,霧島小英與柱柱姐最初的相互交鋒,也讓台灣社會在「總統選舉」的話題中,多了「如果總統是女性」的議論。然而,「男性領導」和「女性領導」在這當中,又有什麼樣的差異?除了家庭關係、生理差別外,台灣社會並沒有的詳細討論。在虹旗還無法在太陽下飄揚的台灣,看著丹麥女孩的心路歷程,是否可以讓我們有更寬容的性別認識?我想,這是觀影之後,應該要有的,更重要的「什麼」吧。 

以上

[習作]鄉愁之後-「幸福路上」觀影後記


觀影時間:2018/01/11 PM 7:10

觀影地點:台中市老虎城威秀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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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在什麼時候。不過應該是近期(2018/01/05前後),一天工地中午休息時間,我在車上看YouTube節目。其中影音創作者囧星人採訪了演員桂綸鎂,談論關於桂綸鎂的個人,以及最近的新片-台灣國產動畫「幸福路上」的主要配音。

桂綸鎂在訪談中提到:這是一部談論八零年代的作品,可以說也是她個人所經歷的某一個台灣社會片段。如果是一般人說這句話,我可能沒什麼感覺。但是這話由桂綸鎂說出來,我就很好奇「幸福路上」會有什麼樣的呈現,以及桂綸鎂對於八零年代,會用麼樣的「聲音」來呈現。

原因其實很簡單:桂綸鎂獲得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的得獎影片「女朋友男朋友」,正是以「野百合學運」作為背景。「野百合」是在八零年代後,「眾聲喧嘩的十年」下最為高潮的台灣學運,參與其中的各個學生、政治人,在2018年的今天,的台灣政壇、社會場域上,都佔據了相當的位置與角色。那麼桂綸鎂在其中會有什麼樣的表現?這是我略為期待的一點。

影片名為「幸福路上」,是一條真實存在的路。查找了資料,導演宋欣穎的童年,正是在這條台北縣新莊鎮上的路成長。故事以1975年4月5日出生的主角林淑琪為核心,因著祖母逝世的原因,得以從美國返台奔喪,在返家的期間,藉著在1975至2014年台灣的每一段重大歷史事件:國語政策、兩蔣逝世、大學聯考、解嚴、解嚴後的街頭狂飆、九二一地震、九一一恐攻、兩次政黨輪替,到2014年的太陽花學運,來敘述她的生命經驗。進一步去反思自己:我們真的成為了當初我們想成為的大人了嗎?某方面來說,小琪的生命史,其實恰好也是每個在台灣生活的,包含寫這段心得的我本人,都共同經歷過的一段集體記憶。

初觀來說,比起「女朋友男朋友」的激情與男女交誼,「幸福路上」的步調算是比較平穩,人生路上,起起落落,也並非每個人都是轟轟烈烈的生活,不過正如導演所說的:這並非一個適合兒童的動畫片,但總體來說算是平順地敘述了,至少如我這段年紀的青年們,會產生共鳴的一段生命史。

關於這部動畫,我認為有兩個焦點是可以去探討的。

第一個是這部動畫的「台灣元素」,應該是我繼「總鋪師」之後看到另外一個更深厚的「台灣風格」。首先小琪的出身:1975年4月5日,正是蔣介石逝世的日子,這對於在島內的政治環境有很大的改變與影響,蔣經國的繼位給台灣社會開始了明顯的改變。但是戒嚴時期的社會氛圍還是籠罩在各個角落之中,開頭的「國語政策」,可以說是國民黨政府對台灣影響層面最廣的一條政策。小琪父母的「台灣狗已」、國立編譯館的中文課本,更是長期以來被作為調侃,甚至大做文章的台灣社會面相。五燈獎、小甜甜、瓊瑤、客廳即工廠、國光號、愛國獎券……更是台灣社會,甚至可以說是「庶民社會」息息相關的生活面向。另外表哥因為閱讀黨外書刊遭到特務拷問、小琪在市區參與集會遊行而引起父母關切,不是歷史,更是現實中,許多長輩對子女「避談政治」的心理陰影(有個小事情我倒想說說:為什麼禁書要選《台灣四百年史》?如果選個《資本論》我會給比較高的分數XD)。其他的街坊鄰居、檳榔攤、外籍配偶、上班族通勤……等等,也是引起共鳴的一部分。

特別談這些集體記憶其實是因為金馬獎紀錄片《我們的那時‧此刻》,提到了台灣「紀錄片」產業在影視媒體上的蓬勃發展。把集體記憶鎔於鑄劇情片其中,會是個不錯的手段,至少我自己就買了單。

第二個部分是「美國因素」。這裡面有實際的呈現和間接地呈現。間皆的呈現來自小琪的同學貝蒂,她是美國空軍與台灣歡場女子的後代。金髮碧眼的形象在路上也備受注目。《人間雜誌》的創刊號報導「你是外國人嗎?是 你是中國人嗎?是」,也正是對像貝蒂這樣的子女進行訪問。美國之於台灣,可以說是相當重要的「靠山」,在小琪成長的過程,其實無時無刻都在「被編織」這樣的「美國夢」。實際的呈現,也是小琪在表哥的接應下真正來到了紐約,進一步認識了丈夫安東尼,然後在美生活、戀愛,卻也落入了在台灣一樣:上班、下班、賺錢養家的日子。「美國夢」是否是這麼樣的美麗?在她真正踏入這片國土時似乎不是這樣。但有趣的是,寫這篇回應的今日(2018/01/11),新聞正報導「美國預計讓台灣總統可正常進入華府」、「美國總統亦可正常進入台灣」,修法「台灣旅行法」的消息。台美關係極其密切,不只是小琪的生命經驗如此,現實也是如此。然而小琪最後選擇回到台灣,並且與美籍丈夫分手,有無暗示的意味?抑或只是「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回歸原點?這是我不想太多解釋的一點。畢竟把一段生命經驗解釋得太過政治化好像有點太煞風景,也太過政治正確了些。

不過宋欣穎導演在受訪之後提到「這(些經歷)是一種台灣人的鄉愁」,但經歷了這些事情,反思了在這段歷史與社會環境中的每個面容,那麼我們在鄉愁之後,應該要做的是什麼?小島夾在世界強權之中,其實一直對自己將來的道路舉棋不定,就像在繁華的台北市,還是有像幸福路上那些家庭工廠一樣,髒亂而嘈雜的後街。(借用映真先生可能會說的話語:這是台北市內的第三世界),但卻只能日復一日地做著同樣的生活。與我而言,「我們成為理想中的大人了嗎?」,不只是同我,與小琪這一世代的青年人對自己生命階段的質問,也是對台灣到今天的社會發展,最想去知道的,也可能是最難回答的答案。

以上

2018年1月10日 星期三

[習作] 關於《敦克爾克大行動》-觀影後記

觀影時間:2017/07/22
觀影地點:屏東中影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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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選這部片子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在於這是個歷史片,加上YouTube影視評論頻道「加點吉拿棒」的主播XXY,特別精心介紹了這段發生於1940年春季末的軍事作戰,一直都是口耳學習這段歷史,就特別想去看看;第二個原因就是衝著一個名字-克里斯多夫‧諾蘭。

諾蘭的影視敘事,我在《全面啟動》和《星際效應》已經見識過,可以說是深受震撼,這回導演要怎麼敘述一個歷史事件,我也是相當期待。

一百分鐘的戲不算太長。但是看完之後走出戲院,思考了一段時間-如果我要寫心得,那我該怎麼寫?我認為自己也只是個業餘的觀眾,寫寫心得算是和身邊的親友交流,怎麼幫忙人家拉票房,那是專業影評人的事,可是我卻有一種「我想推薦大家都去看看這部戲」的想法。

從這樣的一個提問出發,也就是我想提出,「如果要說《敦克爾克大行動》是部好電影,那他好在哪裡?」。

我的理由有兩點:

一、 單一敘事
《敦克爾克大行動》第一個讓我想說的優點,是他的「單一敘事」。也就是「整部戲只在講一件事情」,也就是「敦克爾克大撤退」
這樣說好像有點奇怪,難道電影還會有一個標題裡面講了好幾件事的事情嗎?其實自己也有寫作經驗的同時,就會發現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當開始挖掘某些題材時,就會一一發現這些事情上頭有許多延伸的,甚至背後的素材,多多少少都會心猿意馬,總覺得不去處理有點可惜。有時寫多了,反而產生過於笨重,甚至「藍色窗簾」的反效果。
這也是我首先想到的第一個優點,也就是整部戲只在講一件事,就是「撤退」。但是在這場撤退之中,每個人所扮演的腳色、心境為何?就是電影的主軸了。

二、多重時間軸匯集
《敦克爾克大行動》裡,導演用了幾個不同的時空區域來描述上面所我說的「在這場撤退之中,每個人所扮演的腳色、心境為何」。所以每個場景會交錯敘述,但是最後這些場景在電影的最後幾十分鐘卻都匯集到了同一個空間之中,給人一種「殊途同歸」的妙感。也不得不佩服導演的巧思。不過前半段的多重時間軸會讓人有些錯亂,算是需要專注去看的部分。

三、平實的緊張感
戰爭片不管是戰勝國還是戰敗國,拍起來多少都會有些「激動」,畢竟這是國家歷史光輝/恥辱的一刻,總是被人嘲笑的「抗日神劇」也就是這種「激動戰爭片」的代表。不過《敦克爾克大行動》在這樣的情緒上並沒有太顯著,反而給我一種無時無刻都不得鬆懈的緊張感。而這一秒可能還是風平浪靜,下一秒就是與弟兄訣別,這樣的畫面也顯示了戰爭狀態的不確定性。

另外整部戲並沒有特別「檢討」所謂的「戰爭責任」,也是我所感覺到的「平實」感,這或許會被人批評不具有反省意識,但我個人認為,這恰好也沒有「激化」戰爭的殘酷性,對於我這個情緒容易激動的觀眾來說,算是很好的一種「教育」。

整體來說,這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片子。雖然那句「四十萬士兵等待回家,家迎向了他們」還是有點文藝腔,不過算是我看過的戰爭片之中,比較「誠懇」的一部。

以上

[習作]偉人亦平凡-「最黑暗的時刻」觀影回應

觀影時間:2018/01/09 PM6:40
觀影地點:台中老虎城威秀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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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5月。

在希特勒揮軍波蘭,進一步佔領全中歐領地,以及與諸多國家簽屬「和平條約」近8個月之後,德軍裝甲師將戰線幾乎推向了英吉利海峽。在那段期間,英、法國雖曾對德宣戰,卻只是按兵不動、衝突零星的「假戰」。在法國全面失守,歐陸即將全面淪陷之時,有一位花甲之年的男子接下了領導全英國的任務。

他是溫斯頓‧邱吉爾。一個生命與第二次世界大戰息息相關的政治人物。

2018年01月05日在台上映的「最黑暗的時刻」(Darkest Hour),以邱吉爾在領導英國參與二戰初期,到敦克爾克大撤退之前的歷史時刻,敘述邱吉爾在這三個星期裡,面對二戰時,做為首相的決策方向以及心境變化。

其實會去看這部戲算是有受到克里斯多夫‧諾蘭「敦克爾克大行動」的影響。畢竟二戰之餘歐陸,就如同抗戰之餘中國,有它特殊而不可遺忘的地方。敦克爾克大行動是士兵的視角,那在首相眼中,戰爭是什麼樣的面貌?蓋瑞·歐德曼在預告片中對首相揣摩得唯妙唯肖,也是激起了我觀影的動機。

整部戲兩小時應該是參閱了邱吉爾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The Second World War)的第二卷「最光榮的時刻」(The Finest Hour),從這邊就看出了一個電影命題的差異:稍微翻閱了這一卷(中、英),可以看到首相在文字中,可以說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頗有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壯士平安歸返的豪情。也是在敦克爾克撤退之後,歐陸戰場對德才轉守為攻,反法西斯任務得以在此之後順利完成。

但是導演的鏡頭卻不是如此安排。

電影的開場,從英國內閣對戰爭失敗的焦慮,要求內維爾‧張伯倫下台一事開始,說明邱吉爾為何出任首相。然而,邱吉爾這次的出任,並不是激動、興奮。可以說,他帶有某一種的「不安」。

這一種不安感在邱吉爾的第一個鏡頭,「身著睡袍焦慮辦公」,甚至情緒失控幾乎罵跑了女秘書萊頓,就或隱或顯得存在於全片之中,因為面對每一個決策,導演讓戲中的首相幾乎是如履薄冰的在面對。這也讓我聯想到日前觀影「馬克思-時代青年」一片,也有這種感覺:中、台青年網友總會嘲笑所謂「抗日神劇」,或是一些戰爭電影對於某些人物的神話與英雄化。但是近年來這種「去神聖化」的工作,似乎也慢慢地將「偉人」的工作拉到一個比較「合乎邏輯」的位置。

這也是全戲另外一個可以去討論的焦點,也就是首相夫人:克萊門汀‧霍齊爾( Clementine Hozier)在這場戰爭中扮演的角色。一個成功的政治家必然有一位在背後默默付出的伴侶,這點在梅莉史翠普的「鐵娘子」也有相似的處理方式,甚至可以說首相夫人在每個關鍵時刻,都給了夫君最即時的幫助──雖然只是某些傾聽或是陪伴,卻是撐起首相最大的力量。看著老夫老妻的拌嘴和扶持,老實說還真有這麼一點的羨慕和欽佩。

另外一個女性的角色是秘書萊頓。我自己算是曾經從事過這樣的工作-在高層政治人物身邊做事,那樣的壓力和需要面對的極機密事項,可以體會。首相對於萊頓的態度變化,從一開始的君臣到後面似有「家人」之感,我認為和前面「去神聖化」的操作有所相同──正因為信任,才能讓萊頓接觸更多機密,甚至首相最為內心的那部分。

另外一個或許也可以說是去神聖化的畫面,應該是地鐵與民眾會談的橋段。一個一輩子沒搭過捷運的歐吉桑,居然會想到可以自己坐車去上班,藉此體察民情,還將這幾分鐘的經驗變成施政報告的基礎。我不清楚史實(事後得知這確實是個虛構的橋段),但或許也反映了現實我們對於政治人物的期盼──不該只知有朝廷;不知有人民。

最後一個,我覺得是回歸人物本身的鏡頭,是首相原來預備撰寫新的文告,但是思緒打結,在雨中苦思之時,鏡頭向上抽離,戰火之下,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渺小。

這也是一場沒有戰火的戰場。主和派的哈利法克斯與張伯倫在其中與邱吉爾的政治角力也是全戲著重的部份。只是我資質駑鈍,這些爭端看起來或許有點張力,但是有些平面──看起來有點像主和派表面上是為了求全英國的安穩,實際上是為了一己之私而主和。加上其中在西敏寺之間的巷議接談議論邱吉爾私生活,對話與表情上感覺顯得有點刻意。只能說他直接地呈現了這種政治上的暗潮洶湧,有無更好的方法?那就有待方家說明了。

全片對於邱吉爾的刻畫算是忠於史實:嗜抽雪茄,還有受到採訪時比反了的V,都是首相給人印象深刻的畫面,以敦克爾克諭告(這篇談話的原名是「我們將在海灘上做戰」,有點直白,我認為應該要有一個比較政府式的名字來凸顯他的特色)這篇振奮人心的演講作為結束,也是對邱吉爾一個正面評價。然而不論這是最光榮的時刻還是最黑暗的時刻,戰火無情總是令人心傷。與我而言,這部戲可以做為開啟對二戰史認識、研究的興味;或是偉人傳記人格的學習效仿;在每個最光榮也是最黑暗的時刻,我們該怎麼選擇,又怎麼去承擔。

以上

2018年1月8日 星期一

2018/01/08 日記-為30歲的自己而寫

距離現在將近12小時之前(深夜11:30),我正式進入了卅歲。

某方面來說,生日、年月,是生命成果的一種檢視與展現。長了一歲、過了一年,應當是比起前一年更加的進步、更加的美好。但是,進入卅歲的前一個月,心情其實是很灰暗的。

灰暗的原因,今日想來其實有這麼點幼稚,卻是曾經真實的讓我感到不舒服:每每看著Facebook上的親友,與美食、美景、美人、美金相伴,再看著自己幾乎是平靜如止水的生活,我居然有些疑惑,甚至有些自卑了。一個卅歲的生命,如果沒有擁有這些東西,是否還是一個卅歲的生命?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和他人訴說,是否還是一個卅歲的生命?


「小資產階級……念茲在茲的能夠有個小店面、小企業(當然也包括開個小診所、律師事務所等等自營自雇的行當),當個小『頭家』,有中等的收入,得暇時可聽聽流行小曲、搖滾,搞點浪漫的小資產階級情調,談些忒煞情多或心神俱碎的戀愛,有些人可能還願意也憑膚淺的認識參與一下公共事務。…」
──杜繼平〈「反服貿」、全球化與階級問題〉

是的,誠實的說,我真的希望過上這樣的日子。但是我沒有,看著親友們一個個立業成家,我卻連成功山到的登山口都還沒找到,這說不喪氣,絕對是騙人的

這個妒忌的心情,確實困擾著我一段時間,為此甚至與母親咆哮、哭喊著自己「一事無成」。至今想來,聽完我的話語後,母親一時哽咽、沮喪的面容,也只是反映著自己的自私,甚至是對生命努力的推諉卸責了。

世界公民文化中心的創辦人呂學海老師對我這麼說:「三十而『立』,並不只是成家『立』業,物質條件上的成果。更重要的,是中華傳統裡,對於自己生命方向、品質的『確定』,讓自己可以『立於天地之間』的心量。」慚愧的是,在我即將進入卅歲的前一個月,不但物質上的「立」沒有達成,連精神上的「立」也自我放棄了。或許,在這樣的一個時刻,檢視所謂收入、男女交誼之外,更重要的,是對自己性格缺陷的揚棄與改變。

在今日即將結束的時候,也謝謝前來祝福的41位親友,你/妳們的鼓勵與關切,范綱塏確實收到了。歷史有時也真有「循環」的時刻。卅年前的這時候,我的母親獨自在醫院,看著剛出生的我,我的父親在新竹芎林,組織當地的農民,教育他們怎麼認識這個充滿枷鎖與壓迫的社會。今日,我與母親分處台中、桃園兩地,過著自己的日常生活,我的父親,在大雨滂沱之中,和勞工朋友們,一同反對勞基法修正條例。

或許歷史已經在冥冥之中就將我們編列近了某個隊伍之中,如此,要做的,只有更加強自己的各個方面──不管是心量還是能力。於我而言,今年的生日,無所謂快樂,但也無所謂不快樂。「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而我期待自己可以走出一條快樂、開朗的路,讓我的父母親安心、寬慰。在這個應該確立自己生命方向、品質的時刻。

以上

2018年1月2日 星期二

2018/1/2 日記

寫日記的現在是夜晚11:10

老實說今天過的很糟──就心情而言。


昨晚母親因著最近與父親的矛盾,談了很久。最後母親留下一句話:
「也許我們不要給太多意見,你自己決定。只要人平安健康」
只要人平安健康

我第一次真正的覺得,我對這個家是完全沒有貢獻的
在我來看,這是種徹底的放棄與失望,原來我不但做不到一個卅歲的人應該有的人生階段,連帶最支持的我的家人都沒辦法達到他們的期望──事業有成、出人頭地。

今天過的很不舒服,除了聽一些流行音樂和看網路影片的時候開心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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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與母親討論最近與父親的矛盾。母親說在2017/12/31那晚談話過後,父親落寞了兩天。

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我就不希望我每回表達自己的情緒或是心情,最後都變成這副模樣,搞得我才是加害者。

很不舒服,但已經說不上來真正的問題是什麼了:一切都被莫名的攪和在一起,無法分開──只因為我隨口說了一些我的心情而已。

已經說好要面對了,無所謂什麼卅歲的課題與希望,也就是生活之中需要去解決的麻煩事。

如此。

(Growing up it’s really a SUCK thing….)
(T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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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真宴第一章關於牛肉麵和麵攤的部分寫了三百多字,有美援時代鳥事並不如煙加上逯先生的文章,食物來源的問題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也補了一些關於紅酒麵包、炒龍鬚菜的文字。

我希望今年可以寫出這幾篇文章,雖然卅四篇小說都要對到相對應的食物有點困難就是了….

如果一事無成,我希望透過最原初的方式來建立我自己的價值和存在──即便我不能被這個社會認同。


以上。

2018年1月1日 星期一

2018/1/1 日記


2017年結束了

或著我應該這麼說:2017年,「終於」結束了

用「終於」二字,於我自己而言,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對於一個挫敗、落魄的生命而言,「度過一年」並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近年,我開始很疑惑,或者說很「難過」,一個卅歲的生命,沒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沒有收入豐厚的事業、沒有遊歷四海的經驗……那,算不算是一個「卅歲的生命」?

我的同儕們,一個個風光的、閃耀的活著;在社會的各行各業勤懇的奮鬥、拚搏。那麼,沒有在這個行列的我,是不是已經被宣告,被這個社會淘汰掉了呢?

至少我認為是已經被淘汰了。

以往都會在這樣的時刻,寫點什麼新年新希望、祝賀親友生活平安、如意。但我發現,一個被社會淘汰的人,說這些話,有意義嗎?

如果沒有,就算了吧。

2018年,新一年的開始。

我沒什麼希望,只求平安的度過這一年

平安的度過。身心都是。

以上。